麼,只是雙腳失去理智,喪失了前進的勇氣,它們充當了逃兵。念鄉不顧同學們怪異的目光,離開得像趕來時一樣突然。
被小周替代了嗎?為了不落單?
窗外的街景彷彿戰敗的惡魔齊刷刷地向後退去,將車擠入一片萬劫不復之地。
念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麼,手腳還是自己的嗎?他想大聲地叫喊,對自己。念鄉將車內音響開到了最大聲,什麼也聽不見,用力地喊,沒有人會聽到,沒有人會發現,這只是一個人的牢籠。
這是行駛著的馬路嗎?眼睛溼潤,模模糊糊,看不清楚,迷了心智,到底是什麼在使自己淪陷。解不開的魔咒。會有更大的魔咒。阿美本身就是個謎。
真的一切都變了嗎?
計速器上的紅色指標所指的數字不斷加大。三年的時間什麼都可能改變,可是對於阿美的感情一如既往,亙古不變。念鄉對於自己的感情一直是很堅定的,這份愛連線起三年前,至今中間沒有斷層。現在中間卻出現了三年前不曾有過的障礙或是威脅。雙方沒有經歷過,便不知去從哪裡尋求解決的方案。
念鄉愛著阿美一如既往,亙古不變。
阿美呢?
念鄉問自己。被不安與擔憂所淹沒。
第17章
急救室外是焦急擔憂的身影,念鄉的父親,白姨,善利,個個心急如焚,那些危機感任誰也是可以讀懂的。
門上方的燈暗了下來,醫生推開大門,一團人圍了上去,門口水洩不通。阿美跌撞著衝了上去,阿美淚眼婆娑地拉著醫生的胳膊,卻只是哭,哽咽著說不出一個字來。醫生面露難色,一臉的無奈,醫生搖了搖頭說: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一陣眩暈,燈滅了,不省人事。
隱隱約約,滿屋子都是隨風飄動的白綾,像極了落魄的遊魂,無家可歸悽悽慘慘。只見白綾飛舞卻聽不見風聲,聽得見的只是雜亂的腳步聲。
“嗒嗒——嗒嗒——”是阿美的腳步聲,她驚慌失措地迷失在這陰冷的屋子,白綾晃動著遮住了視線。阿美走到最前面,想要更靠近,卻怕面對悲慘的結局。念鄉靜靜地躺在那裡,被白色所覆蓋。阿美一直是喜歡白色的,像喜歡雪一樣純粹。可現在她卻害怕一塵不染的白色,白色埋沒了她的念鄉哥。
突然。
“咳咳——咳咳——”
白色下面傳來陣陣咳聲。
“念鄉哥——”阿美摔倒在地上,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聲。生冷的一幕啞劇,陰森恐怖。她努力掙扎,想要爬起來,可罪惡的魔鬼使她無法站立,她覺得自己失去了雙腿。
阿美感覺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努力地睜開雙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人正是小周。
“對不起——”這是小周在阿美醒來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念鄉哥——”阿美猛然坐了起來。
“他沒事了。醫生說他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小周看著阿美極為心疼地說,“沒事了,別害怕。”
“我要去看看。”阿美不顧小周的話,非要去看看。
小周拉著阿美的胳膊,說:“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
阿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小周,又要走。
小周再次拉住了阿美,說:“我陪你去。”
阿美推開房門,病房中只有昏睡著的念鄉和床邊的善利。阿美走到病床前,看著滿臉傷痕的念鄉,簌簌地流下眼淚。她使勁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阿美看見念鄉的一隻手緊緊地攥著善利的手,心也開始流淚。
善利站起來,冷漠地對阿美說:“你陪著她吧,我先回去了。”
善利想走,念鄉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