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
夜已經深了。
蘇歲豐望著對面被稱作榮老闆的北燕人,直截了當:“你們鐵膽王想見我,是為了什麼?”
讓人救下他,又助他逃離殿前司的追蹤,蘇歲豐不信北燕人救他沒有圖謀。
榮老闆捋了一把鬍子,“小蘇公子莫要著急,等到了永州,見到我們鐵膽王,你自然就知道我們就你的目的。”
蘇歲豐坦然道:“你們不說我也想得到,就是不知本公子身上有哪點吸引了你們鐵膽王。”
北燕人救他,要麼別有所圖,要麼需要他為北燕所用。
榮老闆眸色微亮:“蘇公子果然是聰明人,我們鐵膽王還未見過你,便已十分仰慕你。”
蘇歲豐不動聲色,詢問,“所以,你們是想讓我為北燕效力。”
“那蘇公子可願為我北燕效力?”
蘇歲豐拱手作揖:“在下願為北燕效犬馬之勞。”
榮老闆故作震驚,“公子答應這般痛快,著實令榮某有些意外。”
蘇歲豐臉皮抽搐一下,他敢說不嗎?
他根本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在他前面只有兩條路,一是被北燕人所殺,二是為北燕人所用。後者才是他最應該,也是唯一的選擇。
又趕了幾日的路,終於到了永州境內。
永州隨處可見破敗的房屋,衣衫襤褸的永州居民,以及穿梭在小巷的北燕士兵。
蘇歲豐挑起馬車的窗簾,往外看去。
卻見五六名北燕士兵用皮鞭抽打著幾個手無寸鐵的百姓,那幾個百姓瑟瑟發抖,任由皮鞭抽在他們身上,也不敢吭一聲。
榮老闆也從視窗看了出去,語氣輕蔑:“那些賤民屢教不聽,總愛聚眾鬧事,不抽他們幾頓,不會長教訓。”
蘇歲豐放下窗簾,面無表情道:“榮老闆說的是,在下也是這麼覺得。”
有些人就是天生下賤,以踐踏生命,欺凌生命為榮。
榮老闆笑笑,“蘇公子也是大齊人,看著同胞淪為別人玩物,肆意凌虐四殺,蘇公子就不難過。”
蘇歲豐看向榮老闆,聲音冷漠:“榮老闆莫不是忘記了,從本公子答應為鐵膽王效力那天起,我就是北燕人。”
榮老闆拍了拍蘇歲豐的肩膀,朗聲道:“蘇公子從前孤身一人,然後北燕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榮幸之至。”蘇歲豐故作欣慰道,心裡只覺吞了一口蒼蠅,無比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