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整的時候她才出去,但別墅裡依舊靜悄悄地。
她下意識地看向剛才鬱紹庭出來的房間,門緊閉著,沒有一點動靜。
這麼早就出去了嗎?
想到鬱紹庭不在家,白筱本忐忑的一顆心就落地了。
客廳沙發上放著鬱景希的大書包,拉鍊開著,課本玩具胡亂散落在沙發跟地板上,白筱過去全部撿起來撞進書包,起身的時候瞟到了茶几上同樣凌亂攤著的檔案。
也許是骨子裡那點小潔癖作怪,她拾掇起檔案整理成一疊放好。
手不小心碰到旁邊的菸灰缸,裡面有不少菸蒂,些許菸灰灑落在茶几面上。
抽了兩張紙巾,正想去擦菸灰,卻突然頓住了身形。
她敏銳地感覺到背後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白筱回頭,果然,客廳外站了一個人,一個她以為離開了別墅的男人。
鬱紹庭穿著淺灰色的襯衫,開了三顆釦子,袖子半挽,露出左手腕上的名錶,他隨意地靠在一邊的牆邊,雙手環胸,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沉靜又高深莫測。
白筱想跟他打招呼,卻又覺得怪異,索性徑直朝廚房走去。
剛走進廚房,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把拽住了手腕。
 ;。。。 ; ; 白筱躺在客房的床上,不知道是因為床太軟還是換了環境,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想到之前遭遇的尷尬情況,她用被子矇住頭,真覺得沒臉見人了!
嗓子有些幹疼,白筱忍了一陣,實在抵不住才起床去廚房倒水。
下樓路過客廳時,她發現電視還開著,傳出的聲響更襯得整個別墅一片寂靜。
白筱走過去關了電視機,回身的時候才發現沙發上居然躺坐了個人。
鬱紹庭穿著白襯衫跟黑西褲,左手手背擱在眼睛上,安安靜靜地半躺半坐在那,茶几上散亂地擺了幾份檔案,洞燈的光線罩著他的五官,柔和了他凌厲的輪廓。
哪怕是睡著了,他身上那生人勿近的氣場依舊沒收斂,冷冰冰地難以相處。
白筱輕聲退出客廳,去廚房喝了杯水,然後回房。
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白筱翻來覆去了幾次,最終還是披了外套下床,離開/房間時,沒忘記取了本壓在被子上的毛毯。
沙發上的人還在,緊閉著眼,只是修長的眉微微地蹙著。
白筱躡手躡腳地靠近,注意到燈光下鬱紹庭的眉目尤為清明,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忽然覺得鬱景希長得那麼漂亮不是沒道理的,畢竟基因都擺在這裡了。
她把毛毯攤開,然後俯身輕輕地給他蓋上,剛要收回手,手腕卻被牢牢抓住。
白筱錯愕地看向鬱紹庭的臉。
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這麼近的距離,她甚至能看到他因為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而她的呼吸間,也有一股新鮮的菸草味,混合著男士清淡鬚後水的味道。
他的眼神很冷,卻也很專注,讓白筱感覺自己像一個初生的嬰兒,渾身赤/裸地站在它的跟前任他審度,她錯開視線的同時下意識地去抽自己的手。
結果卻沒有抽得動,因為鬱紹庭沒有放手的意思。
白筱的耳根子立馬發燙了,又用了幾分力,卻也明顯察覺到他也加重了力道。
她甚至感受到他帶著薄繭的拇指指腹摩挲過她的手腕,一股子羞惱感讓她抬頭瞪向他。
鬱紹庭臉上淡淡地,像是沒看到她的惱羞成怒,和她靜靜地對望。
別墅裡響起擺鐘整點報時的聲音,沉沉悶悶地,彷彿深山老林處寺廟的鐘聲。
察覺他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