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是徹底後悔昨晚上答應鬱景希在這裡睡,想起那天她給鬱景希洗褲子時小傢伙說的話——
“……上次我看到爸爸對一個阿姨說那些話,然後那個阿姨衝我爸爸笑了……”
曾在那封情書上看到的不堪入目字眼一一浮現在白筱的眼前。
難道鬱紹庭對她……
大腦裡冒出這個想法時,白筱自己也嚇了一跳。
她沒被攥住的左手當即抵上他的胸膛,隔著襯衫布料傳到她掌心的體溫讓她想要縮手,但目前的情形卻容不得她膽怯,她剋制著心底的緊張,對上鬱紹庭的眼睛。
“鬱先生,景希應該快醒了。”
鬱紹庭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白筱看不穿他的心思,但在聽到自己兒子名字時,鬱紹庭擱在她腰際的手明顯鬆了鬆,她忐忑不安的心情得到緩和,回望著他的黑眸:“景希等會兒應該還要上學去吧?”
沒有進一步的舉止,兩人靜靜地對望著。
白筱賭的是鬱紹庭對孩子的那份在乎。
沒有父親會願意讓兒子看到這種畫面,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兒子的老師。
白筱還打算繼續循循善導,鬱紹庭就突然低頭,她躲閃不及,堪堪地別開頭,他涼涼的薄唇貼在了她的臉頰上,實實地,沒有任何作假的成分。
除了裴祁佑她從未跟別的男人這般親密過。
想到裴祁佑,她的心頭又隱隱揪著疼,不顧手腕會被折傷,強行想要掙開鬱紹庭的禁錮。
鬱紹庭扣住她亂來的雙手一扯,頎長挺拔的身體把她壓在了廚臺上。
後腰撞上稜角分明的廚臺邊沿傳來一陣疼痛,白筱眼圈紅紅地,瞪向鬱紹庭的目光含了惱怒跟受辱的委屈。
他望著她想哭的樣子,皺緊眉頭,聲音也失了耐性:“哭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得還不夠嗎?”
白筱一開始聽得一頭霧水,明白過來後心中升起一股怒氣,她欲擒誰又故縱誰了?
 ;。。。 ; ; 白筱早早地就醒過來了。
更準確地說,她是一整夜都迷迷糊糊地沒怎麼睡著。
手機顯示的時間是六點還差十分鐘。
外面的天矇矇亮,躺在床上盯著白色天花板,全身四肢提不起一丁點力氣。
一晚上,她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腕間靜脈處那陣酥麻。
當鬱紹庭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肌膚時,她不可遏制地戰慄了,而他那雙深邃的眼讓她的心慌無處可躲,白筱把臉埋進枕頭裡,後悔昨晚沒有態度堅決地拒絕鬱景希!
……
實在是睡不著,白筱索性趿拉著拖鞋去了洗手間。
望著鏡子裡女人濃濃的黑眼圈,她抓了抓蓬亂的頭髮,俯身往臉上撲了兩捧水。
刷了牙,隨便紮了個辮子,懶得用毛巾擦乾臉,她就拉開門打算回房間。
她前腳剛邁出去,走廊對面一間臥室的門就從裡面開了。
白筱首先入目的是一雙男士棉拖,她驀地抬頭,鬱紹庭站在臥室門口,他穿著睡衣,烏黑的頭髮溼噠噠地,像是剛衝完澡,沒有扣好紐扣的睡衣,露出大片白皙又結實的胸膛。
鬱紹庭看到她時,深沉的黑眸裡有微微的波動,應該是詫異她也起得這麼早。
下一秒,白筱就別開了頭,右手卻握緊了洗手間的門把手。
當她正準備抬腳離開前,鬱紹庭先她一步折回房間,並且關上了門。
回客房換了靴子,套上羽絨服,白筱其實想走,但李嬸還沒起床,小傢伙估計也正睡的香,想要道別但也不好去打擾他們,索性待在房間裡數著時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