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下。顧二叔抬頭見酒樓里人來人往很是熱鬧,酒香順著風在樓下都感覺到。
他往後退了退,從視窗看到風發拉著那個面色蠟黃的公子坐在靠窗的雅座上,兩人比比劃劃拉拉扯扯的。他看得太專注,仰著脖子,差點被一輛馬車撞倒,被人推了一把,忙回頭道歉。沒人理睬他,他蹬蹬地上了樓,小二殷切地上前招呼。
顧二叔怕小二囉嗦被風發看到,狠心塞了五個銅板給小二,“我那邊有朋友,去看一看。”
他快步走過去,卻看到風發戒備地看過來,忙側身躲了一下,然後便悄悄地去了兩人身後的雕花隔斷處坐下,又招呼小二上了一壺茶,兩碟子點心。
風發小聲道,“祖宗,祖宗,兄弟,你小點聲,別吵吵了,我哪裡是要撇下你,我不是想把事情辦成了再跟你說也是一樣嗎?”
楚長卿氣呼呼地抬腳踩在椅子上,一手扒拉著桌上的盤子,眼梢瞄著隔斷後面,大聲嚷嚷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眼,你就想獨吞,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當初瘋子說過也要給我一份的。”
風發唬得忙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惹得周圍的人好奇地看他們,“祖宗祖宗,求你了,我們先緩緩。那個顧家老二,財迷得很,整日盯著我呢。可不能讓他知道。你這麼咋咋呼呼,說不得他在下面呢!”風發說著忙趴在視窗往下看。
顧二叔立刻伏低了身子,免得被他回頭時候看到。
楚長卿不以為意地大喇喇道,“那廝不會來的,你別那麼緊張啦。快說,你怎麼才能讓那小娘子把房子賣給我們。”
風發看了一圈,低聲道,“我想好了,我告訴她我是瘋子的弟弟,為了緬懷大哥,想買那棟小宅子,這樣至多二十兩,夠她買所稍好點的宅子就夠了。”
楚長卿撕了一條雞腿,放在嘴邊卻沒咬,嘟囔道,“好,你最好快點。否則我寧願三百兩買了。”
風發忙讓他小點聲,“祖宗,別讓人聽了去,那可是好大一筆財寶呢,瘋子運出來全都埋在那個小院裡,那個椅子兒當年還有點懷疑呢。想去偷,結果差點被瘋子剁了。你可別聲張,讓人知道了,哪裡還有咱的份兒?那小娘們也不是省油得燈。她估摸著看出點什麼蹊蹺,死活地不肯賣。沒看見她在院子裡東刨西刨嗎?估摸著瘋子埋在雞欄的五百兩被她找到了,又想繼續找呢。幸虧那一大箱子藏得隱秘。她一時半會找不到什麼。我想的是大不了二十兩銀子把房子買下來。”
楚長卿哼了一聲,“風掌櫃,你如今還真是個生意人,連個女人家都算計。叫我說痛快的,一百兩銀子買下來,好趕緊起了東西走,再磨蹭,黃花菜都涼了!”
風發忙安慰他,給他斟酒。
顧二叔悄悄地貓著身子,從另一邊下去,飛快地跑去顧凝家。
楚長卿起身,扔下雞腿,啐了一口冷笑道,“這廝這猴急樣,不上鉤才怪,也不枉大爺還在孝期,你定了房間沒,換衣服去。”
風發忙作揖,“六爺這邊請。”
顧凝正尋思楚長卿到底怎麼回事,也沒心思做針線活,外面天突然陰上來,茗香和茗雨去外面收拾衣服以及院中怕淋的東西,又將外面曬的草抱進廚房去。
沒一會,秋雨嘩啦啦地下下來,雨水順著屋簷匯成雨簾。
顧二叔在外面使勁地砸門,裡面的人只是聽不見,沒一刻雨越下越大起來,他還慶幸大雨下來風發他們也沒那麼快過來。
這時椅子兒出門穿著蓑衣出門,路過見到顧二叔,也躲到門樓下大聲問,“二叔,這是做什麼呢?”
顧二叔想著風發的話,假意道,“有點事跟我侄女商量呢!”
椅子兒不懷好意地笑著,“怕是有什麼事兒吧!”
顧二叔臉一沉,“能有什麼事?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