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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孤鰥一人,身賤飄萍,哪裡能夠攀扯明貴妃如此的人。原本是因為,安將軍在雁門對某多有照拂,不過償還恩情。”

“明貴妃如此的人。”慕永鉞念著這話,頗有興趣,“先生覺得,是什麼樣的人?”

虛無先生偏頭來看慕永鉞:“並肩王想當皇帝嗎?”

慕永鉞倒被問得愣了,他略是嘖聲,思忖複道:“皇帝自然當著好。不過……若本王當了皇帝,要論政績……本王愛琴棋書畫、精舍美婢、梨園鼓吹、泛舟遊戲。當真當了皇帝,說不得還比不上慕北易那小子嘔心瀝血的本事。”

“若論政績,並肩王自認不如當今皇帝。”虛無先生笑容遠如煙塵,“那當今皇帝,與明貴妃算得般配?”

“……”慕永鉞肅色,“慕北易那小子固然是個好皇帝,但身在人間巔峰桎梏與聲色牢籠,不能免俗。若只以魂魄稱斤兩,他配不上明貴妃。”

“故而某覺得,明貴妃如此的人,就是這樣的人。”

慕永鉞乍聽怔忪,旋即大笑起來。

虛無先生輕聲道:“並肩王爺遣派去雁門摸屍的探子既然回來了,某有幾件事情想交代他們。”

“先生自然傳看無妨,你在我並肩王府,便也是主子的。”

虛無先生瞥看慕永鉞一眼,卻未應聲。他沉默少頃,抖抖傘上浮塵,踏入蒼茫雪中。

那片黑傘上的白雪隨著風捲飛起,在天空中打旋,落在絳河殿的“絳”字上頭。

絳河殿牌匾的“絳”字下頭,玉蘭急急忙忙送著嵇昭鄴出殿,低頭小聲道著謝:“多謝嵇將軍對我家娘娘的救命之恩。咱們陛下多疑,往後陛下倘若問起,將軍只說是受奴婢所託才入內宮請醫便是。”

嵇昭鄴肩甲未去,只襯得一身昂藏七尺,攜帶這戰場歷練的風霜之氣。他舉頭望漫天飛雪,點頭回道:“明貴妃娘娘驚動胎氣還未安定下來,玉蘭姑娘快些回去照顧,不用多送。”他說罷望著玉蘭,忽然愣神,不自覺道:“你……”。

玉蘭伸手一撫臉上火燒的疤痕,埋下連去:“汙了將軍尊目了……”

嵇昭鄴擺擺手,忙道:“並非如此。與姑娘相見一日,倒不曾注意到姑娘臉上有此傷痕,恐是姑娘膚白如雪的緣故。這會兒靜定看著,才陡然察覺這些紅色疤痕。看著像是火焰燒繚留下的?”

玉蘭聽著心中有些酸,只用手遮了臉頰,喃喃道:“疤痕醜陋,自然是刺眼的。”

“在雁北,誰身上有傷痕,誰說話便有分量。”嵇昭鄴說著,竟解開外甲露出手臂來給玉蘭看。他肌膚是麥色的黝黑,手背上有一條蛇身般長的赤紅疤痕,顯得尤為猙獰。他疏眉硬朗,指著手臂解釋道:“此乃我在戰場上留下的傷痕,那日我斬殺了十八個欺辱女子的惡賊,惡賊頭子武功好,使一把九尺彎刀,躍身劈砍而來,一刀險些將我手臂斬作兩半。”

玉蘭聽得驚心:“嵇將軍可……可打過了?”

“自然是的打過了的,不過這條手臂險些被廢。還好那時安將軍請了最好大大夫來替我接骨,這才保了下來。”他說著有些遺憾,眼神中只有淡淡緬懷,“安將軍待將士極好,是一個令人信服仰慕的將領。”說罷卻笑起來,“如今我手下的將士見了此疤,皆不敢輕易造次。故而我想,玉蘭姑娘臉上有此傷痕,想來也是做了驍勇的事情,是勇敢之人。”

“那日棲雲軒大火……”玉蘭指尖觸控自個兒的臉頰凹陷,心頭一軟,“多謝嵇將軍寬慰。”

嵇昭鄴拱手:“明貴妃驚駭動了胎氣,姑娘臨危不亂,坐在奔馬上亦不害怕,反而指路清晰,我是很佩服的。玉蘭姑娘不必介懷臉頰上的此等小事。物件用久了也有磨痕,人生在世哪有不留痕跡的。這些疤痕,豈不是咱們活過的證據?”

“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