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神上有問題,在她不清醒時離不開人,慕尋言果斷的放棄了自己的學業,二十四小時在她身邊。
她自然也不會白白的耽誤了一個大好青年該學習的時間,在她清醒的時候,她會將自己腦子儲存的一大堆知識一一細細的講給慕尋言聽。
說起來,組織裡出來的人,哪怕是個掃地,其學識也非常人可比,慕尋言得了她的教導,受益匪淺。
就這般兩人的‘同居’生活,勉強的磨合一段時間後,漸漸的讓她生出了一股溫馨閒適之感……
每一日早上醒來,她睜開眼的第一瞬,就會看到慕尋言拉開窗簾,讓明朗的陽光流瀉入室內,一室生輝中,身穿白色居家服,俊雅美好的男孩對她微微一笑,給人一種春暖花開的錯覺。
然後他嬉笑著道,“老師,早上好呀,昨天晚上有沒有做美夢啊?夢裡有沒有你英俊帥氣的徒弟啊……”
每一日從早上她起床開始,他如同照顧嬰孩一般,給她穿衣,洗臉,喂她吃飯,然後推著她去外面散步等等,細緻的,耐心的照顧她,有時候,讓她都好奇,在慕尋言這個年紀的男孩,不該是衝動沒耐心,年輕氣盛,最不喜老太婆的嗎?
為何他待她如在呵護珍寶?
尤其是在有一日她從不正常中清醒後,偶然發現慕尋言遮蓋在長袖下的青紫傷痕,她就對他的溫柔耐心更不明白了。
她的精神因為組織的藥物,最初時,只是人不自覺的就睡著,然後陷入深深的噩夢中,後來漸漸的,她不再睡過去,而是完全失去理智的暴躁——瘋瘋癲癲,見人就攻擊,也就是在看見慕尋言手臂上的傷痕後,她才突然意識到,那份藥劑似乎會讓她蒼老的軀身體在瘋狂中被激發出一些潛能,使得她的身體不似平常那般行動不便,而是變得有力靈活一些。
她觀察每次她瘋癲後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的房間總是會比之前乾淨清潔一些,她便猜到自己瘋癲時,應該弄壞了不少東西,而溫柔細心的慕尋言總會將一切痕跡消除,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
她有一日憋不住問他,“我跟你沒有半點兒血緣關係,你的付出已經超過我付給你的報酬。”
慕尋言只是笑著意味不明的道,“老師,有些東西不是能用金錢計算的,照顧你,我心甘情願。”
她還是不明白,而他依舊每一日對她溫柔淺笑,漸漸的她被那份不明白所驅使,誘惑,目光更是越來越多的落在對方的身上。
她發現,除了他那讓人越看越不能自拔的美麗容貌,他很聰明,無論她給他講了什麼,最多不過一天,他就能完全消化,舉一反三。
他其實不愛笑,每當他推著她的輪椅,在外面閒逛時,那些青春活潑的女孩子有不少故意的來搭訕,而他總是對她們冷著一張臉,疏離得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冰王子,但古怪的是,他面對她,總是能勾出一個輕輕淺淺的笑,燦爛得讓人只覺眼前百花盛開。
他很安靜,十七八歲的男孩,不去和同年齡的男孩打籃球揮灑汗水,而是專注冷靜的沉浸在各類書本之中,沒有任何人來找他,彷彿他的世界不允許任何人闖入,卻偏偏讓她走入,而她又是一個除了教授知識外完全不多話的人,每當那時,他就會一直喋喋不休給她講述各種故事,甚至有時候,他還會給她講童話……
她覺得他很幼稚。
有時候,她冷淡得性子都被他給擾得煩不勝煩,完全把他的話權當耳邊風。
但她卻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她的世界裡只有她一個人,每當周圍寂靜一片,聽著自己的孤單的心跳聲,實在是一種沉悶難受的體驗,而若是有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不是一個人的感覺,總會讓人或多或少的覺得心裡充實了什麼。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知不覺,兩人相處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