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王雖為藩王,亦不過是朝廷一臣,豈能獨享此利”
“啟稟陛下,奉王掌握玻璃秘方,牟取暴利,臣以為此等利國利民之技術,不該由奉國獨佔。”
“今年戶部入不敷出,奉王既然有了生財之道,合該為國分憂。”
眾臣群起而攻之,看似義正嚴詞,實則都是盯上了玻璃的巨大利益。
倒不是所有人都針對李徹,今年流年不利,各個部門都缺錢啊。
按照玻璃在北方的暢銷情況,肯定是個能快速回款的買賣,大家豈會不眼饞。
然而,此刻的李徹,已經不是半年前在朝廷毫無根基的李徹了。
卻見一人從佇列中走出,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以為不然。奉王鎮守邊疆,勞苦功高,若無軍費,何以禦敵?玻璃配方既是奉王自行研製,朝廷豈可無故收繳,寒了邊疆將士之心?”
眾人定睛一看,正是當朝戶部侍郎桓責。
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左相霍韜之門徒。
霍韜已經和李徹繫結,他這個門徒自然也是天生的奉王黨。
“桓侍郎此言極是,奉王手握重兵,守衛東北門戶,若無充足財力,恐難保邊境安寧。玻璃之利,於國於民固然重要,但邊疆安定更為緊要,還請陛下三思。”
此人,兵部侍郎段毅。
他倒不是左相門徒,但卻是軍旅出身,親近武德充沛的藩王,算是燕王一黨。
秦會之聞言,眉頭緊鎖:“桓大人,段大人,莫非你等要置天下百姓於不顧,只為成全藩王之私利?”
未等桓、段二人反駁,又有一人站了出來。
“秦大人此言差矣。玻璃雖利,但邊疆安定乃國之根本。藩王若能以此解燃眉之急,朝廷何樂而不為?”
“況且,若配方收歸國有,生產分配之事亦需從長計議,豈可操之過急?”
此人,侍中楊儀。
此人身份不必多說,乃是前朝舊臣。
光是這一個身份,就足以讓他選擇倒向李徹的陣營。
朝堂之上,兩派意見相持不下,爭論聲此起彼伏,氣氛愈發緊張。
群臣這才發現,以霍韜為首的‘奉王黨’竟在短暫的時間內,發展成了規模,在朝堂上掌握了一定的話語權。
那位奉王,已經有如此威勢了嗎?
慶帝看著吵成一的雙方,面上仍是波瀾不驚。
片刻後,他輕咳一聲,殿內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卻聽皇帝緩緩開口道:“眾卿所言,各有道理。”
“朕以為,奉王鎮守邊疆,功不可沒,朝廷沒能給他什麼資助,便不要再拖後腿了。”
官員們心中咯噔一下,陛下這是又要偏袒奉王了。
眾臣齊聲應道:“陛下聖明。”
“此事不必再說,倒是有一事朕頗為在意。”慶帝突然饒有興趣道,“之前你們說,帶領奉國商隊之人,叫賀從龍?”
眾臣只覺得摸不著頭腦。
還是秦會之出列道:“正是此人。”
“賀從龍。”慶帝輕輕唸了一遍,“可是那個鎮守朝陽城,訓練朝陽新兵的賀從龍?”
眾臣面面相覷。
奉國的戰報大家都是反覆觀看,對奉國的一眾武將也有所瞭解。
如背水一戰拿下襄平的**之,白衣白袍的天生騎將越雲,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將楊璇。
就連那位罪徒出身的猛將王三春,大家都有些印象。
可是這賀從龍......戰報上好像未曾提起啊,並非奉國數得上名的武將。
只是陛下為何對其如此熟悉,而且看起來還很欣賞他?
“此人不錯,朕倒是有些好奇。”慶帝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