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見狀皺了皺眉,爆喝一聲:“我在與你對峙,你看太子殿下做什麼!!!”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皆是面色異常。
秦、晉、奉王黨暗自冷笑,太子黨暗罵那言官無能,太子更是連忙出列請罪:“父皇,此事與兒臣絕無干系啊。”
慶帝冷淡地看了太子一眼。
他自然知道,太子這幾日腿疾發作,痛不欲生,肯定是謀劃不了此事。
大機率還是太子的黨羽見機行事,想順手給奉王搞點事。
“太子退下吧,朕自有決斷。”慶帝平淡開口道。
太子一瘸一拐地回到位置,狠狠瞪了言官一眼,後者頓時心生恐懼。
本想著趁此機會向太子表個忠心,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言官不甘地狡辯道,“奉王有此等寶物,不奉給陛下,而是私自牟利,也是不孝之舉!”
霍端禮冷笑一聲,一字一句反駁道:
“奉王殿下需要整備軍武,以防北邊契丹、室韋,所耗費資材何止百萬?售賣玻璃充當軍費又有何不可?”
“你一京中言官,未曾為邊疆戰事出一力、謀一策,只是動動嘴皮,便將此等義舉誹謗為斂財!”
“可知那些錢財,可打造多少器械甲冑,又能挽救多少將士之性命?!你又可知,那玻璃之物造價幾何,耗費多少匠人心血?”
“什麼都不知道,便以下犯上,以私謀罪,還自稱正義!言官可風聞奏事,卻不可定未有之罪名。”
“皓首匹夫,一生未立寸功,只會搖唇鼓舌,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恥於和你這等人同朝為官!”
霍端禮義正嚴詞,條理清晰,聲音洪亮而繞樑不絕。
言官只覺得胸口像是有東西堵住,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你......你你你,無禮之極,豈能......”
急火攻心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口吐白沫,手腳抽搐起來。
慶帝看見這一幕,眼角的笑意收斂,對著門口的侍衛統領使了個顏色。
自有侍衛上前,一左一右將其拉走。
眾人都知道,這人廢了,前途沒有了。
身為言官御史,職責就是噴人,卻連一個毛頭小子都噴不過,他還當什麼言官?
當今陛下最討厭尸位素餐之人,如此無能之輩,朝堂上不會再有他的席位。
霍端禮則是從容來到大殿中央,對上首的慶帝恭敬拜下:“臣,殿上喧譁,自知有罪,請陛下責罰。”
慶帝冷著臉看向他,嚴肅道:“朕賜汝聽政之權,不是讓你與人爭吵的。如此無狀,有辱斯文,的確該罰!”
“念在你是初犯,認錯態度誠懇,便罰你三個月俸祿,你可認罰?”
“臣認罰,拜謝陛下聖恩。”
太子聽得嘴角抽搐。
又是如此,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自己的人都被氣得暈厥了,前途盡失。
李徹之人如此無禮之舉,卻僅僅罰俸三月?
偏心!偏心至極!
臺上皇帝繼續說道:“諸卿以為,這玻璃之物,朝廷是否該向奉王索要配方?”
臺下臣子皆是沉默不語,飛快思索著皇帝到底是什麼心思。
秦會之左右看了一眼,咬牙出列道:“臣以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奉國也是大慶之領土,奉王更是陛下之子。”
“奉王所得之物,該當奉與朝廷,理應收歸國有,造福天下百姓。”
秦會之起了個頭,立刻有其他大臣出來站臺:
“秦大人所言極是!玻璃乃稀世珍品,若能廣泛生產,必將推動百業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