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右耳都包在裡面,他本來便身短腿短,矮胖的好像侏儒,這麼一番怪異的打扮,看起來當真是不倫不類,可笑之極,牛再春噗的一聲,便差點笑了出來,只是他也知道其中厲害,便悄悄轉過頭去,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息。
楊宗志憋著臉龐,沉住氣,走過去恭敬的道:“荒郊野地怎敢勞煩大王親自前來?”
朔落王前日受到了驚嚇,兀自還膽戰心驚,後怕不已,因此他今日雖聞訊而來,卻是帶了大撥手下和隨從在身後,即便是那吐蕃的大法師,也跟在了人群中。
朔落王啞著嗓音,有氣無力的道:“聽聞……聽聞楊大人要率部回朝去了,本王心裡好生不捨,今夜本王不請自來的,想給眾位送送行,同時……同時有些事情也要找楊大人商議商議。”
楊宗志抬頭一看,透過身邊紅紅的燈籠光線,看到朔落王面上慘白一片,即使燈籠的紅光瀰漫在他臉上,看著也還是發白,沒有一絲血色。
楊宗志道:“陛下親臨,我等受寵若驚,只怕怠慢了陛下,陛下……請跟我來。”眾人來到營帳裡面,筠兒和婉兒早已命人佈下了流水酒席,眾人圍聚而坐,楊宗志從身邊男扮女裝的婉兒手中接過一杯水酒,站起身子,笑道:“前次承蒙陛下在布達拉宮內用葡萄美酒盛情款待,我們心中都感激不盡,這次我們出兵出的急,也沒有帶些什麼好的玩意和賀品來孝敬陛下,只有……只有用隨軍帶來的一些家鄉水酒,聊表心意,各位若不嫌棄的話,便一道乾了這一杯,祝朔落王陛下萬事遂意,吐蕃國泰民安。”
席上眾人一聽,頓時一同舉起酒杯來,共飲了這一杯,這水酒原是在變州大營時,陳通將軍請牛再春和馬其英喝酒之後,隨身給他們備下的一些,但是這一路以來,狀況兇險時日緊迫,再加上楊宗志又訓過了他二人,因此他二人只能將這些水酒封存,一滴也沒喝過,此番拿了出來,算作慶功。
這水酒乃是南朝軍士們愛喝的土酒,酒性極烈,入喉之後彷彿一道火箭燒起,直達肺腑,全然不是葡萄美酒那般的甘醇,眾人只是喝了一杯,便感到面紅耳赤,渾身熱的發燙,即便噴出的酒氣,也好像帶了些灼熱的味道。
大家都是豪氣之人,酒氣上來,便不覺敞開了心扉,互相再敬幾杯,席上倒也熱鬧起來了,哈克欽年幼不足二十,喝點葡萄美酒便會上頭,更別說喝下這般烈酒,他勉強飲了兩杯,不由得更有些頭暈腦脹,哈哈哈哈大笑道:“父王,我剛剛與楊大人認了兄弟,楊大人這次不但解了我們邏些城之圍,而且……而且還不耗我們兵卒,又拿下了大王子,父王你說,楊大哥這樣的兄弟,我是認得,認不得?”
朔落王臉色白的發虛,此刻喝酒之後,一時脖子都透著燥熱,他聽了哈克欽的話,只得苦著臉,結結巴巴的道:“認得……當然……當然認得。”
他說了兩句,多勒克便在一旁捂著嘴咳咳的大聲咳嗽了幾聲,朔落王聽見這聲音,不由得猶猶豫豫的又道:“楊大人,你既然跟哈克欽認了兄弟,在我們吐蕃人眼中,兄弟之間最是親密,你們中原人也常說兄弟手足,那你便也可以算作我的子侄一輩了,嗯……嗯……作叔叔的有件事情,要與你商議商議,你看看怎麼樣?”
楊宗志眉頭一軒,暗道:“這便來了麼?”他裝作轉身添酒,微微向身後的婉兒瞥了一眼,才回頭笑道:“陛下有話請講。”
朔落王的眼珠子偷偷摸摸的看了多勒克一眼,才繼續又苦笑道:“上一次,本王在金殿裡面曾經與你說起過,本王認了一個義女,也是我吐蕃才華出眾的一名女子,想要將她許配給楊大人,你後來……後來考慮的如何呀?”
牛再春在一旁皺起眉頭,心頭罵道:“呸!什麼……什麼才華出眾的女子,分明是一個舞女罷了,這老不死的朔落王,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