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碰過我,他是胡說的,你不能信!”顧九邊跑邊大聲喊道。
她的聲音入少年耳裡,白衣少年睫羽顫動一瞬,瞳孔似是一震,凌空而出的手也停了一瞬。
顧九見少年有了反應,心頭一緊,那失而復得的心酸感也立馬浮上心頭……
可是這樣短暫的停留只持續了一瞬。
一瞬之後,白衣少年愈加猛攻起來,招招觸不及防,這一看倒是孤蘇鬱顯得狼狽了。
九兒,他知道九兒不想他受傷才這麼說的。
可是……九兒越是如此,他越是無法原諒自己。
他的掌風越來越凌厲,孤蘇鬱再快也有一兩掌落在了身上。
孤蘇鬱勾唇,生出一股自嘲,看來是他一直輕看了靳南衣,也高估了自己……
大傷初愈的他與靳南衣只能勉強佔上風?太可笑了!
顧九驚到了,沒料到她都這麼說了陰寡月還是不為所動。
“你不信我……”顧九鼻頭一酸低撥出聲。她倒不是真的怨他不信她……
她知道他若是在乎,他們也不會走到今天。只是不在乎,不代表不心疼……
果然那墨髮飛揚的少年猛地一震。
這一收手,胸腔的血液就往喉頭直湧,他猴頭一甜,卻將那血腥味嚥下。
顧九見他收手,驚慌間趕緊跑上前去。
少年倉皇的目光落在顧九身上,嗜血的恨意被強行壓下,鳳目沉鬱而又哀傷。
“九兒……”他低喚一聲。
不是他不信她……他想說不是不信,最終卻只能無助的搖頭,儼然如一頭不知歸路的困獸,因連天的恨意,已尋不到自己本來的心跡。
顧九凝著陰寡月,鼻頭酸澀的搖頭,清明的雙目染上濃濃的哀傷。
驀然間,她將自己淡黃的衣袖撩起——
淺淺月光落在那白皙的手臂上,一抹鮮紅的硃砂那般耀眼。
“傻子……”她喑啞一喚,白皙的手撫上他的面頰,“他沒有碰過我,他騙你的——”
顧九的聲音久久地在少年耳畔迴響。
寡月怔在當場,一瞬間喜悅與失落同時將他淹沒。
因顧九的清白,也因班爾拉的那夜……
至少他以為九兒是他陰寡月的女人了。
蒼白的臉竟在此刻浮起薄薄的紅暈,纖長的睫羽輕輕顫動,他伸手將女子揉進懷中,胸腔內的痛被他自行忽略了,什麼都抵不上此刻的喜悅……
“你信我了……那便不要聽他的瘋言瘋語,好不好……”顧九說道,手撫摸著寡月的臉龐。
剎那間,顧九隻覺得一股陰寒之氣籠罩著他二人。
回頭就對上一雙陰寒無比的鳳目,那人的面色十分難看,在月光之下顯得有些猙獰。
“慕予阡……”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喚出這三個字。
他們竟然毫無忌憚的在他面前恩恩愛愛,當他孤蘇鬱是什麼了?
他也是她的夫!
他孤蘇鬱的女人怎麼能拱手於人?
他不同意,當他是死人嗎?
“我不管你過往談情說愛的是誰,你跟過我,就是我的人!”那黑袍男子一聲怒吼,竟是拔出了腰間的軟劍——
寡月眼快,將顧九護在懷中向後退去。
竟然敢同他真刀實槍,孤蘇鬱也是一個痴心不改的瘋子!
林間,一陣疾風至,閃出一個暗紅的身影來。
那人快速拔出腰間的劍,與那黑袍人的軟劍相接之時,擊出一陣火花來。
“孤蘇鬱,本將沒有想到,連你也會這小人行徑!”那暗紅衣袍的男子,高束的青絲被湖風吹起,“奪人之妻,欺人弱小,將軍不怕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