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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娘呀,能把準陛下的脈。”

且說這頭,慕北易進了枕春臥房,衝頭便是一股子香。那也不是別的香,是宮中少備的聚仙香,因爇法複雜,大多不用的。這偶然一聞,先是丁香的淡,而後便是**的膩,嗅在喉腔之中燥熱難耐。

滿目的帷幔垂懸,昏暗的燈火好似一盤棋局。

“明妃。”慕北易喚她。

沒有應答。

慕北易信手扯下面前的紅帳,再喚:“十一娘。”

“羅帶雙垂畫不成。殢人嬌態最輕盈。”帷幔深處,傳來枕春的聲音,“酥胸斜抱天邊月,玉手輕彈水面冰。”

慕北易循聲向前。

“無限事,許多情。四弦絲竹苦丁寧。饒君撥盡相思調,待聽梧桐葉落聲。”枕春在燭火深處驟然抬眸,脈脈含情如招手,迎上慕北易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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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禍水

枕春著一件窄袖束腰的織金正紅的回鶻胡裙,脖頸間的瓔珞十八顆瑪瑙熠熠生輝。她腰帶間纏著鎏金的鉸鏈,下頭墜著泠泠作響的金鐺。那胡裙緊束著腰身,裙下寬闊的錦邊兒下頭,竟是一雙皓白如玉的腿。這一顧一盼之間宛如渾身灑滿了金輝,只聽得枕春低低聲音:“陛下來了?”

慕北易睥睨臥在一片雪白裘衣中的枕春,嘲道:“孟浪。”

枕春手探在裘衣裡頭,捉著一截馬鞭的尾柄,揚手一甩啪嗒一聲。她自小騎馬射獵都學得糊塗,唯一一手還是跟著二哥哥靈均學來的,為的是用鞭子抽樹上的黃杏兒來偷吃。

這一鞭子又不能重了,又不得輕了,方才偷摸聯絡的時候還甩破了床邊一個鈞窯插桃枝的花瓶。便見是凌冽的鞭身在空中劃出一個刁鑽的弧度,穩穩地纏在慕北易的腰間。

“夫子以為孟浪之言,而我以為妙道也。”枕春抽帶著馬鞭向身前拽過來,仰頭低低笑起來,“陛下素來面佛心道,自是知道其中意思,何以又來取笑臣妾?”

慕北易攥著手上的紅浪闊帶,拂袖上前只去捉枕春的雙腿。枕春順勢轉身一扭,攥緊了慕北易的懷裡。他雙手嵌著枕春的腰身,只捉得滿手毛茸茸的細絨,竟從枕春的衣襟後頭扯出一截狐狸尾巴來。他聲音低啞,鉗住枕春的下頜,問道:“這是什麼物事?”

枕春的臉頰紅燙,挨著慕北易冰冷的手,她只往裘衣裡縮了縮,道:“不過是截狐狸尾巴,教陛下捉住了。正是這樣的春日裡萬物蓬勃,鳥獸甦醒,才有生靈躁動的氣焰。”她的手指好似無骨,攀附著慕北易的脖頸。

慕北易眯神:“你這該死的狐媚子。”

“不是狐媚子。”枕春抓著他的衣襟,“世界虛空,能含萬物色像。日月星宿、山河大地、泉源溪澗、草木叢林、惡人善人、惡法善法、天堂地獄、一切大海、須彌諸山,總在空中,世人性空,亦復如是。”她附耳慕北易的臉頰一側,聲音低得好似悉索的蟲動,“善男子,我是你的佛母明妃。我要與你證這世間邪心海水、煩惱波浪、毒害惡龍、虛妄鬼神、沉勞魚鱉、貪嗔地獄與愚痴的**之禍呀。”

慕北易呼吸一滯,只被枕春這滿口大逆不道的汙言穢語震得頭皮發麻,他掐著枕春下頜的指腹捏得發白,狠道:“你這膽大包天的婦人,便是神靈聽見,便要拿雷霆轟你、天劫煉你。”

“那這諸多惡業,臣妾便與陛下揉碎了吃爛了,一同灰飛煙滅!”

慕北易眸光中微芒閃動,是危險的神光。他嘆謂一聲,埋頭在枕春的身子裡,輕道:“明妃渡我……”

……

馮唐夜裡在偏閣裡眠了一會兒,天還未亮的時候便又起了。他看了看屋裡的滴漏,準備著去請慕北易更衣上朝。一進寢殿卻見蘇白在門口雙手交疊木木立著,表情若有所思。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