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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語,做那些誅心的事兒,推人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連稚子也不放過!”

柳安然手捂心口,聲音低沉:“你胡言亂語……我愛陛下!我愛他!就像愛自己的頭髮、眼睛與臉,不不不,比這些更愛!整個帝城沒有人比我更仰慕陛下了……為了陛下,我需要這個皇子!”

“你需要的是皇后之位罷了!”枕春嘴角一揚,滿是不屑,“我二人為何走到今日如此地步,你可有想過?緣不過是我們所求所願,從來都不一樣。”

柳安然被枕春迫近一步,不肯低頭:“我沒得選,我本不是如此想的。是你要與我為敵,是你要對陛下施媚作妖,是你蠱惑人心……是你……”

“你嫉恨旁人的情愛。”

“本宮是皇后!”柳安然一手直指明月,“天下為鑑!皇后只需要讓天子稱心如意,要他妻妾聽話乖順便足以。天子的妻子不需要寵愛!”

“……他只是不曾愛你。”

柳安然一字竟被誅心,雙目圓睜:”愛?我柳家如今為朝堂權柄之魁首,這就是愛!你妄想阻我柳氏通途,你簡直放肆……”

“放肆?”枕春輕蔑笑出聲來,立正身體,“您是正宮,我是妃妾,是我放肆了。柳姐姐,這是我此生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柳樹笙歌庭院,春風姊妹鞦韆。從你選擇利益與尊榮的那一刻起,我們便回不去當初了。”

柳安然腰身一直,深吸一口冷氣:“是,我們……回不去當初了。明妃,我勸你好自為之,不要帶著家族陪葬。”

“……皇后娘娘,我父兄孃親皆是我摯愛。你倘若擅動,我保證你將品嚐到權柄日衰的煎熬與痛苦,並將十倍百倍奉還。”

“明妃?”慕北易的聲音從殿後傳來。

柳安然偏頭望去,卻見天子正從凰元宮的殿裡出來,衣袖裹挾春風夾帶夜色的微露。他走進了,才見柳安然,輕哂:“皇后也在。爾二人在此處說什麼趣事?”

……“說姊妹情意,少時歡欣。”枕春偏不看柳安然,語出輕緩,笑語嫣然,只嚮慕北易迎去。

慕北易拉過枕春的手,捏在掌中十指柔軟微涼,輕輕摩挲:“夜裡露重。”

柳安然溫柔如玉,面上一派賢德,瞳孔中映照著枕春與慕北易宛如一雙璧人而立的模樣,矮了矮身:“陛下要走?”

“嗯?”慕北易尚且有些微醺,涎眉在看枕春頭上飾的一朵海棠。

馮唐跟在後頭,佝身提示道:“陛下,今兒是十五。”

枕春抬頭朝天上一看,皓白的月色燦爛如白日,果然是十五,心說真是巧了。卻羞笑道:“是皇后娘娘與陛下琴瑟和鳴,正映著圓月中天。”她眼光含著柔情,一手勾著慕北易的衣袖,一手輕抻自個兒的衣裙,淡淡道,“臣妾羨豔不已。”

柳安然便上前來,嘴角含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笑:“明妃是陛下的寵妾,也是羨煞旁人。”

枕春的指尖兒細細軟軟,從慕北易玄色絲綢的衣袖上滑落,退開一步去。她垂眉順眼,埋著頭,恭恭敬敬地說著:“臣妾今日還讀著東坡先生的詞,說是——斜抱天邊月,輕彈水面冰。如此美月良夜,臣妾便不叨擾陛下與皇后娘娘了。”她盈盈一笑,“臣妾告退。”

柳安然心口磐石落地,柔聲喚遠處候著的煮酒:“送明妃出去。”

枕春向著慕北易顧盼一眼,眼中藏著波光粼粼,便低頭退下了。

柳安然折轉身來,心中蜜意滿滿,向著慕北易低聲問道:“陛下可要歇了?”

慕北易負手沉吟:“你自去將宴上安排妥當,朕散散酒意,便且過來。”

“是。”柳安然頷首,自是情意綿綿地去了。

慕北易負手立了會兒,二月的風有些涼,他袖子一抖,從袖管裡滑出一條滿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