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句話,葉舒窈不敢耽擱,直接進了船艙。
船艙內瀰漫著濃重的藥味,還有一股子煙熏火燎的氣息。
葉舒窈掩住口鼻快步走到床前,正要去扶倒在床邊的人,青棠忽然間拉住了她。
“公主,我來吧。”
青棠將倒在床邊的劉雲汀扶了起來,伸手為他把脈。
一旁的阿勇急切的盯著青棠:“道長,公子他怎麼樣了?”
青棠皺起了眉頭:“你給他燻了什麼?”
阿勇惶惶:“只是一些艾草,因為船上溼氣濃重,公子咳疾反覆,我才……”
“公主,”青棠直接轉向葉舒窈,“他中了很霸道的毒,怕是……命不久矣了。”
在對待他人的事情上,青棠有種近乎冷酷的直白。
葉舒窈一驚。
之前劉雲汀是說他中毒了,但並沒有這麼嚴重。
“什麼?!”阿勇如遭雷擊,腿腳都軟了下去,“可是一個時辰前公子還好好的,怎麼會……”
他驚慌的抓住葉舒窈的裙角,哭喪著臉:“公主,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公子,他一定沒事的,他一個時辰之前還好好的……”
阿勇已經被嚇壞了,幾句話顛來倒去的說了三四遍,只知道向葉舒窈祈求。
“你放心,我會救他。”
葉舒窈雖然驚,但並不慌張,拉他起來,示意流螢搬個椅子過來,將人安置了。
“到底怎麼回事?”她問青棠,“怎麼就命不久矣了?”
“他體內本有一種毒,但這種毒並不會危及性命,只是這毒不知被什麼東西誘發,便深入肺腑,兇險無比,”他頓了頓,“所以微臣才問他給劉大人燻了什麼。”
他看像阿勇:“確定只有艾草嗎?”
阿勇漸漸地回過神來,冷靜了些,點了點頭:“確定,這艾草是從家中帶來的,也是我親手採買的,從未過外人之手,府裡也沒有外人來過。”
“藥呢?”
“藥是章太醫開的,以防萬一,沒有用太醫院的,也是我親自去醫館買的藥。”
“章柳是我們的人,不是他。”葉舒窈道。
“那就奇怪了,”青棠皺眉,“公主,我先替他行針,暫時抑制毒素。”
葉舒窈點點頭。
不多時,青棠就把銀針拿了過來,在他的檀中下曲等幾處穴道到下了針,又對阿勇說:“把窗子開啟,將味道散出去。”
阿勇忙去開窗子,又跑到床邊收拾用過的艾草殘燼和一些其他東西。
正要出去,葉舒窈忽然叫住他:“你拿的是什麼?”
阿勇一怔:“這個嗎?公主,這是船艙裡用的香爐。”
青棠立刻有所反應:“將香爐拿過來,我看看。”
“這香爐平日裡用過嗎?”青棠問。
“用過的,但香也都是從家中帶來的,並未用其他人的香。”
“是香爐有什麼問題嗎?”阿勇問。
青棠掀開香爐的蓋子,以手掌輕扇嗅了嗅味道:“是檀香,並未摻雜其他東西。”
“我看看。”
葉舒窈把香爐中接過來。
剛剛一摸到香爐,她就察覺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太輕了。
這香爐與她府中用的樣式相似,按理來說應當沉甸甸的壓手,可現在卻並沒有這種感覺。
她將裡面的香灰全部倒了出來,試探著敲了敲香爐的底部。
“空的。”
“空的?”
葉舒窈想了想,直接將香爐用力地摔在了地上,咣噹一聲,香爐底部掉下一個圓形的金屬片,裡面的東西也碎成了幾塊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