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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哥,你別生氣」白梓岑壓低了聲音,在曾兆耳邊說了一句。

大約是她湊在曾兆耳邊的親暱動作刺激了梁延川,又或是,她的那一聲兆哥,讓梁延川惱怒頓生。他竟是走上前,狠狠地將白梓岑從曾兆身邊拽了出來,聲線慍怒。

他禁錮著她的手臂,冷聲質問她:「白梓岑,你到底懂不懂法律?」

白梓岑忽地笑了:「如果我懂,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如果我懂法律,當年我就會毫不猶豫地將你父親告上法庭,讓他被繩之以法。如果我懂法律,就不會讓我的哥哥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眼巴巴地用最差的藥等死。如果我懂法律,我的女兒大概也不會丟、不會死可惜,我不懂啊。」

握住她手臂的那一雙手有些鬆動,不過瞬間,又重新恢復了力氣。他像是無動於衷似的說:「你確實不懂法律,那你知不知道,我國婚姻法規定,婚姻分為事實婚姻和法律婚姻。如果兩個人曾經對外公開宣稱過婚姻關係,那他們的婚姻就是確實有效的。」

梁延川不知從哪裡抽出一張紙,紙張帶著褶皺,寫滿了文字,末尾處還有紅色的公章,白梓岑一時看不真切。

梁延川慢條斯理地看著她,說:「我找到了陳姐。」

白梓岑的大腦一片空白,幾秒鐘過後,她才反應過來陳姐到底是誰。當年白梓岑懷孕,又沒有母親貼身照顧她,梁延川怕自己照顧不周到,就想方設法地請了個月嫂過來。而陳姐,就是那個月嫂。當年白梓岑和梁延川的一切,她是見證人。甚至連兩人之間的分崩離析,她依舊還是那個見證人。

「這是陳姐手寫的證人書,我已經請公證人員在場確認過真實有效。如果你現在簽下這個字,下一秒,我就能讓警察立刻把你們倆帶走。我有陳姐的電話,一個電話過去,她就可以立馬出庭作證,證明我們曾以夫妻關係生活,證明我們有過孩子,證實我們曾經的婚姻是真實有效的。」

他欺近她,笑了笑:「白梓岑,你難道想犯罪嗎?」

聽到犯罪那兩個詞,白梓岑莫名委屈,卻也莫名愧疚。

大約是離得很近,她甚至能看見他臉上淺淺的笑窩,像是昨日重現一般。只是那時候的梁延川,眼神總是溫柔的,不是現在這般銳利。

他放低了聲音,用只有白梓岑一人能聽到的分貝,含著笑,說:「你應當知道的,梁這個姓氏,在遠江市就意味著隻手遮天,也意味著我說黑就是黑,我說白,它就只能是白。」

梁延川話音剛落,曾兆就走上來,掰開梁延川的手,帶走了白梓岑。

彼時,白梓岑的眼神仍是空洞的,呆愣愣的,像是斷了線的木偶。曾兆溫柔地將她重新安置在椅凳上,將那張申請書攤開在她的面前,只等那岑字的最後一筆落下,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想到這裡,曾兆不由得催促了一句:「小岑,你別管他,繼續簽字好了。」

得聞曾兆的話,白梓岑倒是有意識地抬起了頭來。他的眼底充斥著期許與盼望,險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這樣期待的眼神,就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按壓著白梓岑繼續落下那一筆。

筆尖提起,剛要觸到紙面,左耳旁卻忽地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像是在得意地笑,又像是在不屑地諷刺。

梁延川靠近她的耳朵,用百分之百篤定的語氣,說:「白梓岑,你知道曾兆是怎麼發家的嗎?」他故意停頓,而後淡然地吐出四個字:「走私外貿。你知道我那天在法院門口,為什麼要說出希望日後不要在法院裡看到他的話嗎?

「因為我手上有著全部的證據。只要你這一筆寫下去,我保證等待他的不只是重婚罪,還有走私,我甚至可以向你保證,他一定能坐十年的牢。你知道十年牢獄之災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他的邦盛集團會破產,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