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丟在那裡了,”義道先是開了個玩笑,“不過這個鐵路的事兒,我和別人不一樣,王爺你是知道的,大傢伙都不贊成。”
“我原意也是瞧瞧大傢伙的意思再定奪,不過是太后一力定下,我也只好遵循罷了。”
義道不意聽到恭親王如此答話,微微一怔,隨即不動聲色說道,“他們幾個說不去,我也就不去了,只不過我倒是看得開,這事兒,輪不到咱們八旗的王爺國公們說話,到底是要六王爺和太后軍機處定下才是,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嘛,咱們橫豎是領月俸的勳貴,不入閣,摻合這些事兒幹嘛。”
恭親王一聲乾笑,“豫王想的開。”
“我自然是想開的。”義道慢慢說道,太后似乎對著勳貴不甚感冒,且不說先帝的幾個弟弟裡面,除了眼前的這位權傾朝野之外,也只有醇郡王還算是重用,可醇郡王還有一個身份,是太后的妹夫,幾個鐵帽子王,自己當年聽從了太后的旨意,隨大流反對了肅順,如今也是富貴榮華都不缺了,可這鐵帽子王,到底是沒了兩個!
怡親王和鄭親王如今可還是空著呢,似乎太后根本就沒有意思要讓這兩房的旁人襲爵,空了這麼些年。幾個黃帶子的年輕人也是豬油蒙了心,還認不清形式,叫嚷著,鐵路一開,將會導致社會動亂,會驚動山川之神、龍王之宮、河神之宅,“山川之神不安,即旱潦之災易召”,因此鐵路不能修這樣的廢話,以為自己是宣宗皇帝、仁宗皇帝的後代就了不起了?
真是愚蠢,豫親王默默想道,根本就不會有人在乎什麼鐵帽子王,就算鐵帽子王還在,自己沒福分享了,那和丟不丟都沒什麼差別,義道咳嗽幾聲,丫鬟連忙捶胸按背,又送上中藥,喝了之後,義道喘了幾口氣,然後繼續說道:“這事兒我去摻合作甚,全聽著六王爺的意思罷了。”
“鐵帽子王可都是跟著列祖列宗出生入死,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的,怎麼說話不算數,今個王爺和我來,就是聽聽豫王的意思呢。”文祥笑道,“太后怕也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麼,”義道慢慢捻鬚說道,“幾個尚書的摺子說的透徹,這鐵路自然是要修的。”
“我看不見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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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阻礙重重(一)
幾個人抬起頭,朝著花廳外看見,只見一個英姿勃勃騎射衣著的勳貴青年大馬金刀走了進來,那個勳貴面容清秀,只是眉宇之間有著一股陰鬱之色,他把手裡的褡褳遞給了邊上的管家,甩袖子就要請安,連忙被文祥叫住了,“那裡敢受你的禮,快快起來。”
那個青年也就順勢而起,朝著恭親王和文祥拱手行禮,對著臉色不豫的義道喊了聲“阿瑪”。
義道哼了一聲,“我們在說話,你這個小子是什麼牌位上的人,也來插嘴?在西山灌了貓尿?回來就胡沁!”
“我並沒有喝酒,”本格笑道,坐在了文祥的下手,“議政王也是宗人令,八旗子弟的一言一行要讓議政王知曉,更別說修鐵路這樣大的大事兒了,國家興旺,匹夫有責嘛,這事關國朝興衰的事兒,我這豫王府,自然也是能提意見的。”
義道頓頓柺杖,在青石地面上發出咄咄的聲音,“那你說,你的意思是什麼?怎麼?還覺得這鐵路不該修?”
“自然是不能修!”本格端起茶,喝了一口,氣定神閒得說了一句,義道氣著鬍子直哆嗦,指著本格說不出話了,文祥連忙安撫,“本格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豫王且聽聽。”
恭親王饒有興趣得看著本格,也點頭,讓本格繼續說下去,本格不急不忙,“這些御史的話我自然只能信一半,龍脈受損?咱們的龍脈可是在關外,和這天津衛、上海不搭邊,再怎麼樣也損不到關外去,可這祖陵震動是逃不了的,”本格把杯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