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中軍官把那個竹筒解開,裡面露出了一個錦囊,“大帥請看。”(未完待續。)
十七、燈前笑語(一)
在案前揮灑潑墨的中年男人手下頓了頓,隨即把狼毫放了下來,一副雪中訪梅圖堪堪還差了一點,畫中的帶著觀音兜“這樣雪天這麼急趕過來,想必不是什麼好事情。”中年男人轉過身子,清瘦的臉上目光炯炯有神,看了看案上的宣紙,稍微有些不滿意,微微搖頭,隨即挺直了身子,眉毛一挑,從中軍手裡接過了那個錦囊,開啟一看,原本臉上還一副從容淡定的神色隱去,一副殺伐自威的統帥氣度立刻顯現出來,自然是北洋水師提督,二等侯彭玉麟,他的眼中露出了狐疑的怒火,雙手把手裡的紙片揉成了一團,“好一個王真趨!本官倒是小瞧他了!”怒氣衝衝,險些把筆洗帶倒,怒氣勃然,正欲爆發出來,可是想到什麼,彭玉麟的臉色隨即又是黯然頹廢了。
“想不到還是如此?”彭玉麟長嘆一聲,本來挺直的身子彎了下來,將紙片團成一團,丟到了火爐裡,中軍官原本想看裡頭的內容,彭玉麟如此一來,他反而倒是不敢多問了,彭玉麟看到中軍官的神色,“你也不必問了,橫豎明天都知道了,你退下吧,請薇夫人過來。”
“是。”
彭玉麟轉過身子,打量著案上的梅花圖,卻是遲遲沒有下筆,不多會,身後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一個清冷爽朗的女聲想起,“老爺。”
彭玉麟也不轉過身子,就看著圖上的那個美人,“薇郎,你跟著我多久了?”
“老爺這是怎麼了?”那個女聲微微有些訝異,顯然沒想到彭玉麟會問這個。
“已經有七年咯。”彭玉麟自問自答,一時間來了靈感,撿起一隻蟹爪,在梅花蕊處點了幾筆,那梅花就已經勃然怒發傲然有凌霜之姿,彭玉麟滿意得點點頭,放下蟹爪,轉過頭,看著有些迷茫的女子,“是吧?”
“是,”那個說話的女子彷彿四十出頭的年紀,穿著一身淺灰色大襟,眉目生的極美,且有一副凌然高貴不可侵犯之意,只是眉宇之間有著一股鬱郁之色,見到彭玉麟如此一說,她面上淡淡得,微微點頭,“當年金陵城破,妾身落入長江滾滾洪水之中,若非老爺搭救,妾身不是餵了江中魚鱉,就是要給亂軍踐踏了。老爺之恩,妾身實在是無以報答。”
“不用說這個,”彭玉麟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神色有些複雜,愛憐之中又有著愧疚,“我雖然救了你,你卻委身於我,說起來,倒是我趁人之危了。”彭玉麟招手讓那個女子上前,坐在書案的邊上,“你來看看,薇郎,我的這幅雪中訪梅圖,如何?”
那個被稱作薇郎的婦人仔細看了看,點點頭,“老爺的筆法是越來純青了,雪中紅梅猶如珊瑚,歷歷在目,卻不改白雪皎潔之色,”那夫人眼中透著柔情,“老爺還想著梅姑嗎?”
“幾度夢迴,唯憶梅花。”彭玉麟不置可否,只是說了兩句詩,看著薇夫人,“只是,薇郎,我們兩個相得這麼幾年,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是洪秀全的妹妹,洪宣嬌!”(未完待續。)
十七、燈前笑語(二)
幸好中軍官已經退下,不然聽到彭玉麟如此一說,不嚇得三魂丟了兩魂,那才是見鬼了。那個女子身子猛的一震,刷的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青衣磊落的彭玉麟,渾身繃緊,就怕彭玉麟會手一揮,房前屋後就跳出許多拿著火槍計程車兵來,沒想到彭玉麟只是淡淡地看著自己,眼神複雜,那個女人這才又慢慢坐下來,“老爺,”一聲低語,“老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從被您救上來的時候開始,老爺大概就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只是故作不知罷了。”
“我是想著裝作不知情罷了。”彭玉麟也坐了下來,“太平天國已滅,洪秀全已經死了。大部分的王爺們也都已經死在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