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冷然發話,“若無田字房眾人拖住逆賊,本宮絕無生理可言,若無議政王前來找本宮,我一定是以為朝中盡是反賊!若無武雲迪榮祿聽我詔令,如今我還要在外頭受盡屈辱!這些事兒,豈能你們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個降罪就能抵消的!我現在先放著你們,”慈禧太后環視眾人,“等料理了反賊再給你們算賬,”群臣之中有人暗暗長吐了一口氣,“武雲迪何在?”慈禧太后喝道。
“武大人已經到了勤政殿,在外頭候著了。”
“宣!”
武雲迪昂首挺胸進了勤政殿,眾人悄悄的轉過頭看著龍行虎步的武雲迪,這下大家都知道,武雲迪的前途絕非如今的一個公爵可以結束的了了。
“奴才叩見母后皇太后。”
“你,”慈禧太后凝視武雲迪,“你很好,不枉費本宮對你的信任,接到本宮的密旨,你就把事兒辦成了,很好。”慈禧太后說了三個很好,顯然對於武雲迪的行動十分滿意,“逆賊何在?”
“啟稟太后,睿親王和豫親王已經扣押在了澹泊寧靜的廂房裡,除卻當場斬殺的餘孽之外,其餘眾人已經盡數關押起來,入園之人,無一人漏網。”
“很好!很好!五城兵馬司該重重有賞!”慈禧太后高聲說道,“這些在沙場上為國殺敵,如今還能為國平叛,實在是值得敬佩和讚揚,國朝絕不能虧待任何一個為國盡忠之人。軍機處擬旨嘉獎,陣亡者入祭忠烈祠,你把名單報上來,我要親自寫旨慰問他們家人父母。”
“太后聖德。”群臣又是俯下身子。
文祥磕頭回道,“啟稟母后皇太后,塞尚阿為保護皇后,身首異處,請太后下旨撫卹。”
“塞尚阿忠心為國,不懼奸人,以耆艾之身言辭痛斥奸賊,保護皇后,以身殉國,實在堪憐,加封一等承恩公,文華殿大學士,崇綺原本有承恩公之爵位,故再蔭一子襲承恩公之爵,著內閣禮部擬定諡號。”太后下旨,“並派親貴大臣前往阿魯特府祭奠。”
太后突然想到了什麼,“那一夜原本是有兩位軍機值夜的,怎麼就塞尚阿的訊息,還有一個是誰?”
李鴻藻高聲說道,“正是莊親王奕仁,他從了賊人,遺詔就是他簽署明發天下的,昨日他還是領班軍機大臣。”
武雲迪回道,“已經也扣在了園子裡,等著母后皇太后發落。”
李鴻藻落井下石,眾人自然是就當做看不見,別的不說,被拘在圓明園內的軍機大臣和醇郡王等心裡自然是惱怒,“看來今日,又要少一位********了,”太后幽幽說道,“有些人就是不知足,進了軍機,到了御前,有了錢,有了權柄,還要做領班軍機,還要當監國,還想做皇帝!”
莊親王等人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太后如斯之怒,怕是宗室親貴這次受波及的怕是要都完蛋了。慈禧太后厲聲喝道,聲音在殿內迴盪,“要殺我,要造我的反,無妨,古今之外從未見不流血不政變之王朝,有人對我不滿,也是正常,畢竟人總是有顧及不到的地方,當差做事總有輕重親疏分別,有人對我和議政王的洋務新政不滿,也是尋常,要我的命,要奪權,沒話說,誰叫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成王敗寇呢,治國理政從來都是各人有各人的一套,不服我的,推翻就是,我不怪他,只是千不該萬不該,這些賤人,不應該去謀害龍胎!”慈禧太后的眼角通紅,“誰監國誰垂簾誰當軍機領班都不要緊,最要緊的就是不能去驚擾了龍胎,要讓英宗皇帝百年之後還有子孫可以祭祀!”太后說一個字就拍了一下御案,“英宗皇帝好不容易留下兩個遺腹子,皇后的身孕居然被這些賤人弄流產了,那可是一個男胎啊,”慈禧太后哭的如同夜梟一般淒厲,“乃是大行皇帝的嫡長子!”(未完待續。)
四十四、前度劉郎(四)
“這叫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