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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呀。」紀月苦笑了一聲,「他那個人,以前看著沒心沒肺,比誰都能藏事。」

「倒也是。」溫漁欲言又止。

紀月扭過頭去,看了眼陽臺漏進來的夕陽,良久突然說:「不過說到錢,我確實想起來一件事,和時璨有關。」

溫漁:「啊?」

「叔叔去世的時候……我媽不是和時璨媽媽比較熟嗎,就去弔唁。」紀月拿起茶几的一個煙盒,點了根煙,淡粉的唇膏印子留在菸蒂上,「然後她有次無意中提起,時璨家可能背了不少債,葬禮上還有人去鬧——像什麼話。」

心一下子揪緊了,溫漁抿著唇,沒來由地眼底一熱。那時候時璨最多不過二十出頭,失去至親已經是痛苦非常,再遇到這樣的變故……

溫漁閉了閉眼。

「那天我問他是不是缺錢,是的話我可以幫他……」

紀月吐了個小小的煙圈:「所以他肯定會生氣呀。璨璨自尊心強,你說這話,和捅他刀子有什麼兩樣嘛。」

不用她多說,那天的溫漁已經自知失言。呆坐好一會兒,他找紀月要了根煙,兩個人一起沉默地抽,誰都沒有再開口。

自尊是多可憐的一層殼,脆弱,易碎,觸碰到便會受傷。

他在雲端,保有一份可笑的天真,不懂另一個世界的苦難與無奈,像「何不食肉糜」裡的皇帝,聽來荒唐,自己卻全不覺得。

他想,時璨為什麼不走出來呢?

可直到許久以後,溫漁才知道泥沼之所以為泥沼,是可怕在掙扎徒勞。

作者有話說:

一週以來多謝關照 順便看到評論有人在提,這個題目是有點奇怪啦,因為是一種煙(不過吸菸有害健康不要因為覺得酷去嘗試(嚴肅

第二十八章

聊天框的記錄一直停留在那句「沒什麼」,過後時璨不回訊息,溫漁心裡擰著一股勁,也不願意先低頭。加上工作忙碌,他再到診所去,已經是兩周後。

結果這次又沒見到崔時璨,溫漁懷疑他真是故意。

他拿了單子在理療室外面等,看護士經過,便問為什麼時璨不在。

「他這兩天都請假了。」護士想了想,說,「好像身體不舒服。」

「哎?」溫漁問,「他生病了嗎?」

護士說:「我也只是聽商醫生提到的,具體的不太清楚。你沒有問過他嗎?」

溫漁窘迫地說:「其實我不太……」

「沒事,你有空去看看他吧,大家都挺擔心他的。」護士笑了笑,「知道他家住在哪兒嗎?要去的話問商醫生好了。」

這天商秋沒什麼精神,推拿的力道也不如之前,以往還跟他聊天,可現在病懨懨的,不說話。溫漁被他橫著豎著搓了幾下,忍不住問:「商醫生今天也不舒服嗎?」

「嗯?有點感冒。」商秋揉了揉鼻子,「最近換季。」

「我還以為當醫生的都很在意自己身體健康啊。」溫漁說笑,「怎麼見你和時璨一個個的都動輒生病,他還勸我要多鍛鍊呢。」

商秋輕笑:「他勸你?自己都不鍛鍊的懶東西——我是小時候身體就不好,後來才想學的中醫,調理到現在比以前好多了。再說了,我沒比時璨大多少,情況也不同,別『你們』『你們』的,怎麼拿到一起比?」

溫漁暗自腹誹沒想到商秋還能在意年紀,又思及時璨說他也是,不由得多想,他會不會看出什麼,或者每次來的夏逢意,他又有什麼波動……

正想著,耳畔商秋說:「喲,你來了。」

然後他聽見夏逢意懶懶的聲音:「睡醒就過來了啊,我好累。」

「昨晚上又去泡酒吧了?你臉色真差。」商秋一邊給溫漁推拿,一邊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