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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殷到了警局,在外面竟然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那裡,他正靠在水泥黃沙的牆上,雙手抱胸,仰頭看聳立入雲的大廈,彷彿在數有多少層的入神姿態,陽光照在他白皙的面板上,帶著陽剛之氣,左手腕的黑帶越發的突出,洛殷的眼神晃了下,有點熟悉之感突現,又一閃而逝的。
她走了過去,對方發現了她的到來,從牆邊離開,徑直對她露出笑容。
“洛殷。”
“小舞。”洛殷奇怪地看著他,“你為我的事情來的?”
“算,又不算。”
很快,洛殷明白了宋舞所說的算與不算是什麼意思了,他的確是為遇襲事件而來,卻不是為她,而是為了榮沉。
他是榮沉的主治醫生,從德國開始至今快四年的醫患關係,回國前,宋舞做為腎臟病領域的青年俊才被北都最出名的勝平醫院挖了過來,一接手,就遇到了前病患榮沉。
兩個人一同往樓上走。
“你出事那天,宋柳說蘇家想要你的腎,當時我就猜測會不會是榮沉,他母親孃家就是姓蘇,那麼巧合,果真就是他。”
“你來給他的健康狀況作證明嗎?”洛殷通透的問。
宋舞點頭。
“榮沉的情況很糟,不可能接受質詢,連醫院都出不了。”
洛殷停下腳步,宋舞也停下來。
兩個人在走廊陰涼的光暈裡,彼此相望。
洛殷問:“你不相信他是幕後指使,對嗎?”
宋舞不想隱瞞她,認真地看著她在光暈下平靜的臉,他的聲音也很平靜。
“我認識榮沉四年,他的性情十分善良,不會做出買兇傷你的事,那晚在山上也是破綻百出,那些取腎資料和手術刀只是聲東擊西,警方查了指紋,甚至都沒有對方的痕跡,他在做樣子。”
所謂做樣子,就是讓所有人都認為是蘇家所為,也只有蘇家想要她的腎,洛殷突地笑了,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著宋舞。
“你的意思,榮沉是在推開我?讓我討厭蘇家,討厭他,從而拒絕對他的幫助?”
這不可笑嗎?
如此滑稽。
宋舞卻不覺得可笑,他十分認真地語氣。
“洛殷,這的確很滑稽。但是,如果榮沉是幕後指使,那麼,他只能是這個目的。除非,他不是幕後那個人,但真正的幕後人心機也是如此,他想讓你同情榮沉,同時再蓄意洩憤。”
洛殷不再說話,她不想預設宋舞的話,卻無法反駁冷靜的他。
那天在山上,的確是破綻百出。
疑犯原計劃可能是把她一直帶到山頂,遺棄在那裡,他的身上沒有武器足以證明沒有取腎這一說法,對方想要猥。褻她的意圖十分明顯,這明顯是有準備的洩憤加傷害,但不見得榮沉在得知自己對蘇家的冷淡態度就不會對她進行發洩。
宋舞太過包庇對方了。
洛殷沒有生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宋舞只是如實陳述,具體答案要等警方的最終結果,她緩了一口氣,不想和他爭辯。
“我們進去吧。”說著,先行轉身上樓。
她的步伐十分灑脫,彷彿來的不是警局,而是咖啡廳,他與她也只是聊了一杯咖啡的松閒時光而已。
宋舞勾唇笑,卻笑不到心裡去,他不自覺地摸手腕上的那跟髮帶,心中越來越澀。
來之前,宋烈原打電話給他,已經知曉自己是榮沉的主治,他把對洛殷說的話全部說給了宋烈原聽。
宋烈原沒有洛殷那麼平靜,惱怒至極。
“小舞,我沒想到你會參與這件事,而你果然是與我背道而馳。那晚我把她從山上抱下來不是假的,蘇家不管是誰指使,都要為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