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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候一樣。她給我打電話說起盧卡斯的點點滴滴,說他們夫妻對於中年得到的兒子如何疼愛,說她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會有一個孩子,可我的心裡卻疼得要命,我小時候五歲前是和外公在一起的。爸爸媽媽誰都沒時間管我。

外公疼我,可是他在我五歲那年去世了。外公走的時候囑咐我要聽話懂事不給爸爸媽媽找麻煩,我努力地做到了。我曾經以為你是外公之外對我最好的,可是還是我多想了,對不起。

昨天媽媽又來電話說起盧卡斯,她哭了,盧卡斯有哮喘,前段時間很厲害,她和盧卡斯的爸爸害怕得不得了,她說希望我把外公留給我的小玉鎖送給盧卡斯。

那個小玉鎖是外公從媽媽那裡接我回去就戴在脖子上的,是外公留給我的唯一念想。可是現在媽媽說盧卡斯需要。當年我戴著玉鎖從外公的葬禮回家後,媽媽說辟邪保佑那都是無稽之談,沒有科學依據,可是如今她怎麼就信了呢?外公是這個家裡最愛我的人。他們不給我疼愛,如今,就連外公給我的都要拿走。

喬遠峰,你一定在世界的某個地方,忘記了我,過著自己快樂的日子,像他們一樣,不再管我。

我也要忘了你,忘了你們。”

因為這封信沒有如約而至地被退回,前面那二十九封便也沒機會被燒掉留到現在。

餘寶笙好像一個旁觀者看著這些信,想著那些寫信的心情,無一不是沮喪、悲傷、無望。狠狠地攥緊信,喬遠峰再次出現了,輕而易舉地讓她想起過去的那些難堪和傷口,難道她要再次陷入那樣的灰色裡嗎?被一個又一個至親的人遺棄?是的,在她認識喬遠峰的前後,正是一片兵荒馬亂之時,父母離婚,父親上調北京,母親遠嫁美國,她一個人輾轉在老家,然後去北京。這幾年隨著年齡增長漸漸忘記過去,與繼母相處融洽,母親因為玉鎖的緣故對自己有所歉疚,又因為盧卡斯一天好似一天,對她又感恩戴德,禮物源源不斷從美國寄來,她幾乎以為自己很好很幸福了。可是喬遠峰迴國了,那麼多三甲醫院,他就偏偏來到這一家,偏偏出現在她面前,然後她就記起忘不掉的痛苦。這樣想著心裡不免再次倉皇起來,快些與過去告別吧,否則她還要亂到幾時。

第十二章

重新把這些舊日的情緒收拾後,突然間手機又叫起來,餘寶笙嚇一跳,忙站起身體,吸吸鼻子暗嘲當醫生連個傷春悲秋的時間都沒有。以為是急診什麼的,看螢幕是並不熟悉的電話號碼,直接接通,餵了半天,對方卻不出聲,剛要掛,那邊卻傳出一句低低的聲音“寶寶”,低柔嫵媚,不是何輕輕又會是哪個?

“輕輕?是你嗎?你在哪兒?”

“寶寶,我在你小區外。”何輕輕只有在兩個人彼此最脆弱的時候才會叫餘寶笙“寶寶”。

餘寶笙拿著電話立刻轉身奔到門口,穿了鞋就往外跑。出電梯,果然看見門前的樹下有一個細瘦的身影,邊上放一隻小小的旅行箱。餘寶笙沒好氣地叫:“你怎麼不提前打招呼,幸好我今天住這邊,如果是住我爸那兒或者值夜班,你怎麼辦?”聽她數落,何輕輕出人意料地沒有回嘴,低著頭拖著箱子進了電梯。

直到進門餘寶笙才看清何輕輕的臉 ,頭髮故意放到一側,但卻遮蓋不了面上的紅腫。

“到底怎麼回事?”餘寶笙一把抓住何輕輕的肩膀,迫使她抬起頭,頭髮散開,那紅腫更加可怖。

“究竟誰打的你?難道你就是這個樣子從杭州過來的?”看著何輕輕逐漸泛紅的眼睛,餘寶笙氣不打一處來,從來被人嬌寵的何輕輕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荼毒,“是楊凡嗎?告訴我是他嗎?他居然敢打你?”

“寶笙,讓我歇歇,然後告訴你,好不好,我想洗澡。”何輕輕滿眼是淚可憐巴巴地求告。餘寶笙忍住心裡的怒氣,把她手裡的箱子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