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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一個喬遠峰,看著遠山倨傲的表情,看著她嬉笑溫柔的表情,看著朋友灑脫大笑的表情,偶爾在不為人知時看著電腦憂鬱的表情。餘寶笙拼命搖頭想忘卻卻更清晰,最後的影像定格在機場的臨別的一眼,餘寶笙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細細思索回味那最後一眼,所有人都走了,就他還站在那裡,結果被她一回頭逮個正著,他是不是也不是他說的那樣,對她沒有什麼感情?這個認知令餘寶笙有些小興奮,越想越覺得是,猛然間思念有了出口,衝到桌子前在筆筒裡選一支筆鋪開信紙,嘩啦啦寫下第一封信。當署上日期後才發覺她和喬幫主已經有十多天沒聯絡過了,怪不得好想念,怪不得想念得心會疼。

再從下面抽出一封信開啟。

“喬遠峰:

你在哪兒?為什麼不給我回信?為什麼所有的信都成了查無此人,明明暑假的時候你還在,還說你會一直待在這裡!

喬遠峰,你失蹤了嗎?

快到聖誕節了,學校裡好熱鬧,宿舍裡有男朋友的女同學都在惦記著買禮物,我不需要,沒有人送,爸爸已經離開這裡調到北京,媽媽仍然忙。你也躲起來,你們都騙我,說分開了還有同樣的愛給我,我怎麼什麼都沒有?

喬遠峰,為什麼我這麼難受?”

餘寶笙合上信紙,後面的事情她記憶深刻,像用最尖銳的刀劃出的最深的傷口,起初痛且深,之後是難堪的疤痕。對於喬遠峰的突然杳無音訊,整整一個學期她都魂不守舍。大一那年的寒假她騙媽媽去北京看爸爸,騙爸爸留在老家陪媽媽,自己卻偷偷買了去拉薩的飛機票,下飛機後不顧高原反應就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喬遠峰以前的辦公室。春節的高原是旅遊淡季,遊客少,好多人都回家,好多店鋪也打烊放假,那裡果然鎖著門,可是門上的公司名字也已經換成其他,有一個對她有印象的人說喬遠峰把公司賣了,她又跑到喬遠峰住的地方,房子已經租給別人,那人不認識什麼叫喬遠峰的人,只說他這房子是從去年夏天的時候租的。

18歲的餘寶笙在大昭寺前的廣場上一直徘徊到天黑,周邊熱鬧的小攤兒都收起來了,八廓街上一下子冷冷清清,一步一步走回住的地方,大年三十的晚上,餘寶笙蹲在酒店房間的地上哭得泣不成聲,心臟絞著疼,人只能蜷縮著,似乎只有這樣,神經才不會扯得太疼。他們誰都放棄她了,外公去世了,爸爸媽媽離婚了,喬幫主失蹤了,那些說過會陪她的人都食言了。喬遠峰,我以為你是我最後一個可信賴的,即使你拒絕了我的表白,但是喬遠峰,我是該恨你讓我如此年輕的年紀失去了愛人的快樂,還是該感謝你讓我過早地參透了愛的玄機。

數數手裡整整二十九封信件,之所以是二十九是因為她和他在西藏總共待了二十九天,差一天就滿一個月。其實她應該是寫過三十封的,最後一封是在醫院實習那年,寄的還是這個地址,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被退回來,一度讓她以為喬幫主又回西藏了,可是那封信卻沒有任何迴音,最後餘寶笙確信信件大概是寄丟了。

那封信的內容餘寶笙一個字都不會記差,那是她給自己的最後通牒,再沒有迴音就永遠忘記。

“喬遠峰:

今天好難受。好多年沒有往這個地址寫信了,可是太難受了,知道你接不到,可我不知道還能說給誰聽。世界是圓的,所以這封信還會回到我手裡,等退回來的話,我就會連同這二十九封一起燒掉,我也不想再想一個人了。

這些年有好多變化,媽媽嫁到美國,幾年前這個世界上我又多了一個弟弟。我應該高興是吧,畢竟曾經抱怨過為什麼只有我一個,有個哥哥姐姐多好,看來,老天爺聽到我的話了,來不及補償個哥哥,就給了個弟弟。

這麼多年,媽媽沒有回來看過我,她一定知道二十多歲的我會照顧好自己,像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