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來暗的!”
四個美婢也不管疏影還杵在旁邊,便旁若無人地合計起來。
疏影眼眼瞅著幾人頭對頭地商量如何暗訪絮園的計劃,然心裡卻亂糟糟。
汀兒怪她不關心太傅裡的事,這倒是事實,自入府以來,她的心從來就沒有踏實過,總想著有朝一日能離開九畹軒,離開太傅府,如果可以去找小姐,那最好不過,再不濟若可以重回太師府也行。
但汀兒說她這些日子過得愜意自在,卻真是冤枉了她。
打從聽說大梁要與北寒開戰,她心裡就沒舒坦過,大梁同北寒打起來,那已經嫁去北寒的小姐該怎麼辦?她該如何自處?北寒的人又會如何待她?
當王錫蘭知會她要隨皇上北征後,疏影心存的那份小幻想徹底破滅,才剛合親完的兩國正式開戰了,想到她家小姐面臨的各種可能的命運,疏影真是擔憂不已。
無奈之下,她在王錫蘭臨走的前一日晚上,腆著臉求他能不能到了北寒後,偷偷前去把小姐救出來,然後偷偷帶回大梁。
聽了她的話,不知為何,王錫蘭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一句沒吭,只恨恨地甩甩手,踏出了書房,第二日一早就隨軍出發了。
如此一來,她更加憂心被大梁和北寒夾在當中、左右為難的小姐,心裡真是替小姐感到不值,為了黎民百姓,她千里迢迢地嫁去和親,到頭來兩國還是難免一戰。
至於王錫蘭,她並沒有想很多,即便知道他去了前線,去了戰場,她也沒有想其他的。
在她看來,戰場上的廝殺打拼大多都是小兵小卒們乾的事,抑或是兵頭們的事,挨不到皇親貴族們什麼事,他們只需遠遠地指揮指揮,遠遠地喊喊口號,為戰士們助威打勁,真刀真槍離他們很遠的。
再者,她親眼見識過王錫蘭的功夫,還有那柄被他隱在袖子當中看是短簫實則一把鋒利兵器的簫。
如此,她更沒有必要替王錫蘭擔憂了,因他不僅是皇親貴族,還是一位本事了得的皇親貴族,北寒那些小兵小卒又怎麼會奈何得了他呢?
所以,當她聽到汀兒指著她的鼻子,說出王錫蘭受傷昏迷的事時,她愣是沒反應過來,一時卻是心頭疑問纏繞,腦中冒出一連串的為什麼、為什麼,令得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半晌過後,她才疑惑道:“你們的主子怎麼會受傷?怎麼會昏迷?”
“是!是!我們的主子!”汀兒言帶譏諷,從疏影口中蹦出的“你們的主子”幾個字,她甚是覺得扎耳。
“戰場上刀來箭往,拼得死去活來!既然帶兵打仗,就要冒生命之險!”雲兒是幾人當中脾性最溫和的一人,也是對疏影最具耐心的一個,平日同疏影交流比別人要來得多些,遂也知疏影看著牙尖嘴利,卻最是心性單純。
“他是駙馬爺,怎麼還要親自打仗?”疏影仍然稀裡糊塗,問出來的話直令汀兒幾人想跳腳。
枝兒搖搖頭,長嘆一口氣,歪著脖子,視線繞過身前的汀兒,對疏影說道:“你先回屋待著,這會兒便是知道主子受傷,你也見不著他!我們四人這裡正想著辦法,待親自探看清楚後,再告知你主子的情況!”
說完,她就示意汀兒三人隨她進書房去,外面冷風嗖嗖的。
懵然的疏影一時也沒了主意,只慣性地依了枝兒的話,獨自回房悶坐了一下午。
而在多少裡之外的李眠兒也不知不覺地在門外立了一下午,胡思亂想了一下午,但見日頭西落,暮色即要降臨時,才預備轉身回屋去,腳下一挪,卻聽東邊廊道處傳來“吱啞”一聲門響,她偏過頭悄悄瞧將過去,原來那聲響處正是下午黑衣人曾出入的門室,於是她止住腳,隱好身形,好奇地瞅住。
即時地,從那門室裡踱出一個高個男子身形的人,待他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