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戒心和防備,咱們無需介懷。
也虧得她這謹慎的性子,這些年再沒從那毒婦手裡吃過別的虧。
否則,她稍稍莽撞幾次,那毒婦一個‘孝’字,就能將她推入深淵了。
她有心機謀算也無可厚非,只要守住底線即可,畢竟掌個家,若完全單純天真,早被人家吞乾淨了!”
阮綿的馬車還沒達到別莊,安遠侯府太夫人因與沈家退親一事,大雪天罰孫女跪祠堂,致使阮姑娘吐血昏厥的訊息,便隨著寒風,傳遍了京中大街小巷。
因著前些日子,退親一事傳得沸沸揚揚,所以此事傳得格外快,也格外受關注。
輿論幾乎一邊倒的傾向於阮綿,同情她被迫與多年的青梅竹馬退了親,還要受到祖母責罰。
後來一打聽,才知安遠侯老夫人並非阮姑娘嫡親祖母,乃繼祖母。
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孫女退了親,不好生安慰,反而因那些子虛烏有的謠言故意刁難。
沒過多久,又有人爆出,四年前,老侯爺去世,小侯爺染上天花,老夫人放著府中醫術高明的大夫不用,卻隨便找了個江湖郎中醫治,差點害小侯爺喪命。
生活在波詭雲譎的京中人,見慣了暗潮洶湧的陰謀算計,只聽到這些訊息,腦子裡就自動拼出一場繼祖母為奪爵位,殘害繼孫女孫子的大戲了。
阮綿想達到的便是這種目的,那毒婦能拿捏她,一是仗著長輩的身份,二是“孝”字的由頭,三是她的婚事。
這些年,阮綿在人前恭順守禮,博得了許多人的認可和稱讚,為自己積累了一身好名聲。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她已身負美名,便是偶爾行了下著,也無人會置喙。
加上退親一事中,同情她的人居多。
所以,在此時趁著眾人的同情心還未完全淡下去,將她被責罰至重傷之事散播出去,定能最大限度博得同情。
再將繼祖母而非嫡親祖母之事丟擲來,人們便明白內裡的彎彎繞繞了。
按常理來講,繼祖母若能善待繼孫子、孫女,那才有鬼!
四年前的事,雖然沒有證據,但對弟弟得天花,後來是東宮派御醫醫治方愈,許多人都早有耳聞。
有了之前的印象,再讓他們相信那毒婦意圖謀害繼孫之事,便不難了。
這樣一來,她便可以擺脫那毒婦的挾制了。
雖說繼祖母也是長輩,但到底比嫡親祖母差了一大截,況且是她先不仁不慈,自己以後便是行些忤逆不敬之事,也無人會指責。
還有她的婚事,李老太君已經答應,會趁此機會,奪了那毒婦干涉她婚事的權力,長興侯府將會代她爹孃做主。
她早便知道,沒了東宮和沈家的依仗,那毒婦定會趁機想法子磋磨她,折騰她。
爹爹說過,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
因此,她要趁早擺脫那毒婦,否則等那毒婦出手,她若不乖乖順從,一個“目無尊長”“不敬不孝”的烙印,就要落到她身上了。
那樣的話,即便她跟人家拼命辯解說,那並非嫡親祖母,繼祖母加害過她的弟弟,人家多半也只是看熱鬧。
不會相信,也不會有半分同情。
隱忍以行,厚積薄發。
她要做,便要做到一擊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