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月十五日,中午時分。
盧志勤率領晉軍浩浩蕩蕩的抵達澤州城下。
三萬晉軍一字排開,刀槍林立,旌旗招展,一股肅殺之氣,向著城牆壓去。
許多剛剛招募的青壯,新兵,被這股殺氣嚇得神情緊張,握緊手中的武器,死死盯著城外。
慕雲笙見狀,眉頭微挑,“這個盧志勤,剛剛抵達澤州城,就給本將來個下馬威!來人,擊鼓!”
“咚!咚!咚咚咚~”
雄壯的戰鼓響起,無形之中將晉軍的壓迫之感抵消。
許多新兵聽到鼓聲,神情一震,內心的慌亂漸漸平息。
“呵呵~慕雲笙還是如此難纏。傳令下去,安營紮寨。”盧志勤聽到城牆上的戰鼓聲,就知道老對手慕雲笙在城樓上。
之前,魏軍攻打潞州,基本都是慕雲笙領兵。
現在,攻守之勢逆轉,輪到他盧志勤領兵進攻澤州了。
望著晉軍散去,慕雲笙說道:“傳令肖敬光,讓其不用急著回澤州城,自行在外攔截晉軍糧道,本將許他便宜行事。”
“是。我這就去安排。”朱成玉應道。
澤州城以北三十里處的一個密林裡,兩千魏軍正在休息。
“大人,你說咱們是不是被流放了?”周正業小聲問道。
肖敬光抬頭看了一眼四周,見周圍都是自己人,說道:“瞎說什麼呢?咱們這是被委以重任,怎麼可能是流放?”
周正業一邊吃著乾糧,一邊抱怨道:“咱們好不容易才跑回澤州城,可還沒待幾天,就被派出來了。而且,這批人中,基本都是澤州城內的軍士。”
“行了,別瞎想。”肖敬光拍拍手上殘留的乾糧,拿起水壺喝了一口說道:“咱們被派出來,主要是因為咱倆都是澤州軍的老人,熟悉當地的情況。當然,咱們丟失高平縣,讓咱們戴罪立功也是一個原因。”
“你看,這不就是流放嗎?.....”周正業攤開雙手說道。
這時,一名校尉走過來,稟報道:“大人,咱們安排在官道上的弟兄稟報道,有一支運糧隊正向著澤州城而來。”
“嗯?有多少人?”肖敬光問道。
“大約有一千多人。其中晉軍只有三百人,其餘的全是民夫。”校尉回道。
肖敬光聞言,點點頭,拍了拍周正業的肩膀,“正業,別吃了,來活了。通知弟兄們準備出發。”
“是。”周正業急忙幾口就將乾糧吃完,“咕嚕咕嚕~”灌了幾口水後,抹了抹嘴,就下去傳達命令。
黃峰嶺,澤州境內的一座普通山嶺,一條一丈寬的官道從北面的高平縣而來,緩緩從黃峰嶺蜿蜒而過,繼而延伸到澤州城。
山風呼嘯著掠過,吹過嶺上茂密的叢林,樹葉沙沙作響。
密林深處,肖敬光率領著兩千魏軍靜靜的埋伏著。
不多時,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車輪聲和馬蹄聲。
“通知下去,此戰要速戰速決,絕不能拖泥帶水!能夠帶走的東西,迅速帶走;不能帶走的東西,通通毀掉。”肖敬光低聲吩咐道。
“是。”
將領們很快就將命令挨個傳達下去。
半刻鐘後,一支三百晉軍護衛的運糧隊出現在官道上。
這群晉軍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警惕之色,反而相互間不斷交談。
因為這樣的地形,他們一路上遇到了許多。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會保持警惕,並且派出斥候前去搜查。
但隨著路程的不斷增加,他們並沒有遭遇任何伏擊,於是,也漸漸放鬆了警惕。
尤其是此處距離澤州城已經不遠了。
當運糧隊毫無防備地踏入黃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