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太過巧合,坊間便已有各種傳聞,說我是我娘與野男人懷的種云云,只是我娘向來不予理會。”
“那時家中氛圍已十分詭譎,連我也有所感知,我娘卻道清者自清,讓我安心度日。”唐海秋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發緊:“我十四歲那年,忽然一日我正在外與友人吃酒,僕人匆忙來報,言道家中出了亂子。等我趕回家時,果然已經亂了,廳堂之上我娘跪在當中,身邊圍著四個姨娘,我父親則冷眼看著。我擠到人群中才發現我娘身邊跪著一箇中年婦人,全身抖索成一團。”
“姨娘們見我到來,便將矛頭紛紛指向了我罵我野種,我那時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將我娘護在懷中,求助地看向父親,我永遠忘不了他的眼神,既殘忍又冷漠,我從未在他的身邊感受過這種情緒。”
“指責與謾罵仍在繼續,不知多久廳前來了一名公人,向父親道:那人抓到了。父親伸手抓住那婦人頭髮,不顧她的慘嚎拖將出去,隨公人揚長而去。我問我娘發生了什麼,我娘只將我僅僅抱住痛哭流涕,卻什麼也不肯告訴我。”
“其實那時我已經醒過味來,只是仍然不願相信。到傍晚時分我爹才回來,幾個姨娘還守在門前沒有離去,我爹將她們斥退,連同我娘一起趕回屋去,單留我一人。他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似乎整個人在崩潰的邊緣,他說我不是他的兒子。”
“他將袖中的雙手攤將出來,掌心裡還有沒來得及擦乾淨的血跡,他說:我已把那個野男人宰了,就在衙門裡。”
“我嚇得呆住了,聽父親繼續道:沒事,衙門裡都是我的人,到時在府中找個紅契下人頂罪便是。他蒼老的臉上又是絕望又是興奮,我忽然有一絲難過,他歲數很大了,卻要承受這種不幸。”
“父親看著我,忽然咬著牙關道:我也想宰了你,但我下不去手,你說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