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駕到!”
洪公公尖細的聲音劃破大殿的喧鬧。
眾人聞聲,即刻整齊劃一地起身跪地,那齊聲高呼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彷彿山呼海嘯一般,在大殿內久久迴盪。
西戎國一行人,單手置於胸前,微微彎腰,那姿態雖帶著幾分異國的禮節,卻難掩骨子裡的倨傲。
“見過皇帝陛下!”
只見皇帝與皇后步伐沉穩地緩緩入座,那金龍盤繞的龍椅,在燭光的映照下,愈發襯得皇帝周身威嚴盡顯。
皇帝輕輕擺了擺手,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從容:“平身!”
眾人這才紛紛起身落座,只是每個人心中都各懷心思,神色各異。
皇帝悠然端起酒杯,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了拓拔軼身上,開口道:“歡迎西戎太子來我大梁!”
拓拔軼單手瀟灑地端起酒杯,高高舉過頭頂,然而他的眼神卻似有若無地飄向了宋昭昭,“皇帝陛下客氣了,這杯酒敬您!”
言罷,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液下肚後,他在嘴裡回味了許久,緊接著眉頭微微一蹙。
“這酒,實在是不如我西戎國的酒。在我們西戎國,那才叫真正的酒!”
此話說出口,大殿內的氣氛陡然間凝固,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皇帝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神之中毫不掩飾地閃過一絲不悅。
就在這尷尬的氣氛蔓延之時,蕭瀾風從容地端著酒杯站起身來,臉上恰到好處地掛著一抹笑容。
“西戎太子這話,說得可就不太妥當。”
他頓了頓,環視一週,語氣從容。
“你們西戎國向來以豪放著稱,所飲之酒講究的是濃烈剛猛,那是草原豪情的一種彰顯。而我們大梁,文風昌盛,酒所講究的是柔和細膩,蘊含著文雅之韻。兩者各有千秋,實在是難分伯仲。”
蕭瀾風一番巧妙的說辭,成功化解了這一觸即發的尷尬局面,不著痕跡地維護了大梁的顏面。
皇帝聽聞,不禁大笑起來,“哈哈哈……逸王所言極是!各有千秋!”
說罷,他轉頭看向拓拔軼,語氣中隱隱帶著一絲警告:“西戎太子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甚是疲憊。不如先嚐嘗我大梁的美食,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談。”
拓拔軼嘴角微微勾起,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可他的眼神卻始終未曾從宋昭昭身上移開半分,緩緩說道:“也好,本太子就嚐嚐大梁的美食,看看是否真如傳聞中那般名副其實。”
宋昭昭敏銳地察覺到拓拔軼那肆無忌憚的目光,毫不畏懼地直接回瞪過去,眼神中彷彿在傳達著:“再看,小心我挖了你雙眼!”
拓拔軼隨意吃了幾口後,便搖了搖頭,再次開口道:“聽說大梁的美人皆是出眾的才女,懇請皇帝陛下能讓我等見識見識。”
皇帝聽聞,大笑出聲,這副模樣,倒像是個貪戀美色之徒。“早就安排好了!”
說罷,皇帝看向身旁的洪公公,洪公公心領神會,抬手一拍。
剎那間,一眾身姿曼妙的舞姬魚貫而入,隨著悠揚的樂聲,翩翩起舞。她們的身姿輕盈如燕,裙襬飛揚,彷彿一幅流動的畫卷。
然而,拓拔軼對大殿上這精心編排的歌舞似乎並不感興趣。
幾杯酒下肚後,他再次起身,目光徑直看向皇帝,“本太子聽聞大梁的貴女們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看這些舞姬跳舞,實在是無趣。何不讓大梁的貴女們來展示一番才藝,讓本太子開開眼界。”
這話一出,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大殿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眾人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猶豫與不安。
皇后微微皺眉,不著痕跡地將目光投向了下面坐著的幾位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