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昌東那塊,是紅星廠的,在靜州一中讀的復讀班,班上不少同學就是世安機械廠的。”
康紅推辭道:“當兵以後就戒菸了。我有一個鄰居在靜州一中讀復讀班,叫許瑞,你認識嗎?”
王橋驚奇地道:“許瑞是我室友。世安機械廠還有一個叫包強,他後來與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沒有繼續復讀。”
在山大遇到許瑞的同學,康紅更加驚訝,講了幾句許瑞的近況後,道:“世安機械廠原來挺火紅,破產後,不少青工都去混黑社會。靜州最牛的胡哥以前是廠裡的青工,今年被抓的劉建廠也是廠裡的青工。”
提起靜州往事,王橋彷彿回到與劉建廠、包強等社會人激戰不休的時光,短短兩三個月,他已經生出了遙遠之感,感慨地道:“世安機械廠破產後,改變了靜州黑社會的力量格局。”
康紅道:“以前在廠裡時覺得社會主義社會怎麼能讓國有企業破產,離開廠裡後,才覺得世安機械廠不垮天理不容。”
聊了一會,康紅開始檢查內務,最後停留在胖墩杜建國的床鋪前。杜建國的床亂成了雜貨鋪,書、衣服、襪子、雜物全部堆放在床上,康紅不停搖頭,道:“這是我見過最亂的床。”
杜建國沒有感到害臊,大言不慚地道:“愛因斯坦的辦公室比我這床還亂十部,辦公室亂的人最聰明。”
康紅道:“你讓開,我來做個示範。”
眾人圍看康紅幫助胖墩整理內務。康紅動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將內務整理完畢,床鋪乾淨清爽,舊貌換了新顏。杜建國臉上不自在起來,訕訕地道:“教官就是教官,自然比我做得好。”他隨後小聲補充了一句:“學生宿舍整成這樣,還是學生宿舍嗎,我們會少很多樂趣的。”在座諸人有不少經歷過高中集體生活,對胖墩的說法深有同感,只是礙於教官在室,大家沒有附和。
康紅離開後,胖墩肥厚的屁股如小山一樣,重重在坐在床上,床鋪發出了嘎的一聲。胖子有個特點,站著就想坐,坐著就想躺。他屁股剛挨著床,身體就朝床上傾過去,嘴裡哼道:“星星點燈,照亮我的前程……”
圍觀的同學們見胖墩的臭顯擺模樣,發出一陣噓噓聲,紛紛散去。
軍訓第三天,雖然規定5:45起床,但是5點剛過,就有神經興奮的同學陸續起來。多數同學仍然沉沉地陷入睡夢之中,直到外面響起哨聲以及康紅的大嗓門,同學們才手忙腳亂地起床,衝下樓去。
跑步後,吃早飯。上午的訓練仍然是站軍姿。
康紅挺著胸大聲道:“立正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大家以前都學過,從昨天的情況來看,姿勢基本不標準。我再說一遍要領,立正時兩肩向後張,挺胸收腹。腳後跟併攏,腳尖張開大約60度。五指閉攏,大拇指放在食指的第二個關節處,中指緊貼褲縫,手與褲子之間不能有一絲縫隙。微收下顎,脖子向後頂,眼睛向上望15度……”
整整一個上午都在練習單調枯燥的“立正”,同學們叫苦連天,好在天氣尚還幫忙,天空中出現厚雲層,太陽光不如前一天火辣,加上請假同學較多,沒有人昏倒。杜建國在開訓前準備了滿滿兩大瓶冷開水,訓練結束時,他顧不得勞累,衝到訓練場邊,舉起大瓶水,咕嚕咕嚕就喝掉一瓶。
喝掉一瓶水後,杜建國拍著肚子,心滿意足地對身邊亦在喝水的王橋道:“這就是有備無患,如果有點檸檬,效果就更好。”
王橋故意勾引眼前這吃貨,道:“最好還弄一隻鹽水鴨,流了這麼多汗水,鹽水丟失得厲害,鹽水鴨既美味,又能補充鹽分。”
杜建國拍著大腿,道:“知我者蠻哥也,改天我們到外面去尋鹽水鴨。校門外有一家特色小吃,不知有沒有鹽水鴨。”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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