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姑姑曾榮敏,時隔幾年之後,終於又為開平郡王喜添貴子,雖然這個兒子並非郡王爺的長子,卻是她這位正妻王妃的第一個嫡生兒子,宗繼立嫡不立庶,立長不立賢,所以曾榮敏這些年來添了兩女之後終於生了這個兒子,可是母憑子貴,揚眉吐氣,孩子一落地就得了郡王無限喜愛,喜報往四處添傳,曾府知道之後,也立時喜氣洋洋,曾老太太那幾日勞累的身子也為之一振,立時就讓曾齊越帶了喜報直往章府來,哪裡知道沒走了幾步,就遇上了這等事。
丁松聽了曾齊越的話,點點頭又道:“二少爺,那章三少爺……”
“還要他如何?!我叫你直接……”曾齊越憤怒地話幾乎吐出來,卻又回頭看到坐在一側的章榮孝與阮氏,雖然是他救了知妙,但章知同畢竟還是章榮孝的三兒子,他總不好在這裡吐出要直接殺了知同的話。
章榮孝在旁側卻聽到這話,臉色黑紅,又窘迫又憤怒:“二少爺儘管放心,那個逆子我是不會饒了他的!竟敢弒姐脅父,果真如同他的母親一樣心狠歹毒!我自會叫人把他處置了,好過在這個世上再加害人!”
曾齊越聽到章榮孝的話,也不吭聲,盡在那裡低下頭來。
其實,章府之內,別說兄弟姐妹相互之間無情,就算他們曾府,也不過父母、妻子、兒孫之間盡無一點溫情,他雖然從小有老太太庇護,但是家裡人人想置他於死地,人人想要除他而後快,這些事情他真的已經看得太多太多了。傷心與吃驚都用不得,他現在只盼望知妙能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希望。
活下去,才有幸福的可能。
這邊話還沒有說完,東閣裡突然又傳來了哭聲,接著是藥碗被打翻的聲音,然後新燕就從屋裡衝了出來,出來就往地下一跪,哭道:“老爺、太太,大小姐怕是不行了!藥已經一點都灌不下去了,人已經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有進的氣兒,沒有出的氣兒了!”
這邊眾人一聽,都驚得全部站了起來。
陳先生連忙說:“你們快進去整理一下,我們進去看看!”
章榮孝也連忙對阮氏揮手。
阮氏立時拉了新燕,急急地往屋裡跑。進去收拾了兩下,立叫道:“先生們快進來吧。”
陳先生、洛掌櫃、許掌櫃都急急忙忙地入了屋裡。
裡頭立時便血腥味道彌散,打翻的藥碗碎在地上,藥水、血水,在鋪上混成了一團。知妙沒有一點生氣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細薄的錦被,身上穿著白色的中衣,頸上纏著厚厚的白織布的藥巾,但是血還是點點慢慢地從布巾下透出來,一點一點,一絲一絲……
彷彿是她流逝的生命,正隨著那血水的透出,一點點地離開這個人世……
人,已經像是將要枯萎的花瓣一樣,慘白,凋零;臉上沒有了一點血色,白得像紙一樣嚇人;烏髮散碎在那方枕上,一點點枯黃的顏色……
陳先生衝過去就急忙摸知妙的脈。
脈象浮動若水,已經輕飄飄的像是風中的羽毛,幾乎將要摸不到了。
陳先生的臉色,立時就白了。
洛掌櫃一看這個,也過去把一下脈,把住脈點一按,不用說話,眼神已經代表了一切。許掌櫃見兩位大先生都是這樣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也就不用把了。
阮氏在旁邊急急地問:“先生們還有什麼方法嗎?救救妙兒!”
陳先生是遠近聞名的神醫,用藥下方,基本上了藥到病除,但是他幾乎把自己手裡最狠的藥方子都下了,卻依然還是吊不回來知妙將要離去的性命……
洛掌櫃卻轉身看著陳先生,問:“先生,不知道是否可用那針縫之術……”
陳先生臉色立時一僵,大駭道:“那等醫術,醫的不過是瘡瘍、痛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