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著在解決了。你看,你跟方先生鬧矛盾的時候,你開始從各個方面去想問題,然後你會試著去道歉,跟他聊天,這就是解決。只是現在的問題大了,你就又想不起應該做什麼了。”
我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說:“小巴,你可以去考心理醫師執照了。”
我發誓我說得特真誠特由衷。
但是小巴覺得我在跟他開玩笑。因為他沒理我,嘴唇還抿了抿——這通常是他警告我“我很嚴肅”的訊號。
所以我閉嘴了。
小巴有點兒無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瑾,這種事情,別人說什麼,對你並不一定有幫助。你的性格天生就是這樣,短時間內也不能勉強你有什麼大的改變。關鍵是你自己處理的態度,別人,沒用。”
我想了一下,點點頭,然後說:“很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所以現在我們玩兒去吧。”
他總算帶了點兒笑容:“去哪玩?”
我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廢話心情不好的時候當然要去遊樂場。”
小巴臉色馬上變了:“我不坐過山車,我不坐摩天輪,我不坐海盜船。”
嘖嘖嘖,那話說得順溜的,簡直叫我驚歎。
我還是笑,拉著他的胳膊往前走:“嗯嗯,我們不坐那些。”
不坐過山車,不坐摩天輪,不坐海盜船。這還不好說。
但是他沒說不坐跳樓機。
“瑾,我恨你。”
小巴坐在椅子上,低著頭,臉色慘白,冷汗直冒。
我坐在他旁邊兒,這會兒已經有了點兒悔恨之心:“哎呀,真對不起,我沒想到你這麼弱。”
“……”
約莫半小時前我拉著他死活要上跳樓機,他寧死不從。我好說歹說,最後使出殺手鐧說上頭有一個帥哥,長得唇紅齒白明眸皓齒的,雖然他聽不怎麼明白那句話的意思,但前半句還是聽了去,所以在愣神兒的時候就被我拉上來了。坐下來之後他馬上就覺悟了,一邊兒控訴我欺騙他一邊兒鬧著死活要下去,工作人員過來提醒說“請坐好”,他才礙於禮貌沒有再動彈,乖乖地,等死。
我咂著嘴想,整老外真是好啊真是好。他們一般沒膽子在外頭撒潑,還處於天生的好教養不會搞出什麼叫人丟臉的事兒來。
像趙伊伊那種,就是國人之恥。所以我一直特別擔心她在英國要怎麼混。
所以後果就是,小巴下來半小時還是沒法緩過勁兒來,那小臉兒看得我,真是心疼。
我又遞了張紙巾過去:“小巴,你以前都不去遊樂園坐這些的嗎?”
他接過紙巾擦擦嘴,然後把紙巾疊了疊,放進旁邊兒的垃圾桶:“不去。我心臟不怎麼好。”
我大驚失色:“你有心臟病?你怎麼不跟我說呢?”
完了完了,我強迫一個心臟病人去坐跳樓機,引發國際爭端就不說了,就是他出啥事兒了我也賠不起命啊。
他伸手過來拍拍我的肩安慰我:“哦,沒有。我的意思是,我心臟承受能力不好。”
我愣了一下,然後難得地看到他臉上一抹狡黠的神色。
我頓時有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小巴看著我的苦瓜臉,笑著說:“嘿,我們扯平了而已。你剛剛也騙我了,你把我騙上了跳樓機。”
我白了他一眼,攤攤手:“我可沒騙你。確實有一個小帥哥在上頭。”
小巴堅定地搖頭:“肯定沒有。”
我歪著頭看著他:“喲,還真有。而且那小帥哥,現在就看著你的。”
這下我明顯地看到了小巴驚訝得有點兒扭曲了的臉。
我確實沒騙他。打從我們下來了開始,那小帥哥就往小巴身上瞟了好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