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洞穴,除了深不見底的黑暗外什麼都沒有了。於是它張牙舞爪地釋放危險,趾高氣昂地向眾人展示自己高不可攀的神性。
申屠鋒單手搭在奚川的腰側,抬頭輕蔑注視上空。
就在這種,一聲低窣的響動突然從右側傳來,這聲音急速而來,迅速消失,不仔細聽,以為是幻聽。然而申屠鋒從不相信在野外會出現這樣的幻覺。他偏頭看去,除了一望無邊的黑暗,再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他懷裡安靜沉睡的奚川,幽幽睜開了眼睛。
“有東西來了,”奚川聲音乾澀,他側耳仔細辨認片刻,說道:“數量不少。”
申屠鋒好像對來者是個什麼東西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奚小川,睡得好嗎?”奚川:“?”
申屠鋒爽利地衝他咧嘴一笑。
奚川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半個晚上睡在了哪裡,“睡得還好,謝謝。”
“不客氣,”申屠鋒捂著肩頸轉動兩圈,說道:“麻了呢。”
奚川眨眨眼,淡淡問道:“影響你殺人嗎?”
申屠鋒開懷大笑:“不影響。”
他們揣著僅有的閒情逸致聊幾句,躲在暗處的東西彷彿要印證奚川最開始說的話,原本單道的沙沙聲驟然膨脹,瞬間蔓延至整個山谷!雜亂煩躁的腳步踩斷了枯脆的雜草,這是人類的雙腳才能發出的動靜。這動靜從四面八方驚起,像快速漲潮的海水洶湧而來,混著痛苦的哀嚎和骨骼摩擦時的重響。這些攪在一起,卻還能行動,那就不是正常人類的狀態了。
“春明山有這麼多人嗎?”申屠鋒問道。
奚川依舊目視著右方,他說道:“你在問我嗎?我不知道。”
“本來沒有這麼多人的,”申屠鋒嗤笑一聲,“王總教官雪中送炭,不是剛往這兒塞了百來號人頭嗎,禮輕情意重啊。”
奚川:“……申屠,好好說話。”
申屠鋒面上不痛快,“奚川。”
“嗯?”
“你的傷好了嗎?”
奚川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腹,說道:“好了。”
“可以戰鬥了嗎?”
奚川頷首道:“可以了。”
於是申屠鋒直接把衝鋒槍塞進了奚川的手裡,“我知道你不喜歡衝鋒槍——不喜歡也得拿著,別任性,這是命令。”
奚川雖然搞不明白申屠鋒命令自己時擺的是什麼身份,但是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多說什麼。奚川道了聲謝,舉槍對外,他嚴陣以待,又合情合理地分析道:“參加演習的總共一百二十來人,不算半路逃跑的,再除去你和我。剩下的就算全部變異了,也發出不這麼大的動靜——我的意思是,這腳步聲聽起來沒有上千也有五百了。”
申屠鋒驚訝地看了奚川一眼,“你難得說這麼多話。”
“申屠,”奚川嘆氣,繼續把話題拉入正軌,“你的人現在在哪裡,他們安全嗎?”
申屠鋒一條腿踩在石頭上,身體下壓,手肘撐腿,他以桀驁不馴的姿態對抗呼嘯的獵獵狂風。他們被包圍在正中央,似乎成了被捕獵的物件。
風雨欲來間,到最後誰才是死無全屍的一方,上帝無法給出明確答案。
申屠鋒無動無衷地面對疾風驟雨,他沿著耳廓觸控,指尖輕輕敲擊一下,而後開口問道:“喬斯,能聽到嗎?”
這裡的訊號其實不好,滋啦聲斷斷續續地持續了很久,喬斯的聲音模糊且不穩定地響起:“能聽到。”
申屠鋒說道:“你們在哪裡?”
“快到a座標點了,”喬斯也問:“申屠,你在哪兒?”
“不好說,目前定位不明確,”申屠鋒目光堅毅,他直視著前方,說道:“我們目前有減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