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耀了,奚川聯想著那樣的場景,天地廣闊、無拘無束,沒有戰爭和非人類的東西,確實自由,也確實匹配申屠鋒張揚的性格。
他突然好奇,問道:“你會闖什麼禍?”
“在學校往oga衣服裡扔四腳爬蟲算不算?”
奚川:“……”壞胚子。
申屠鋒注視著奚川的眼睛,流連於嫣紅水潤的雙唇,他倏地靠近,幾乎以一種親吻的狀態。
彼此心境與言語沉默著,可仔細聆聽,卻能聽見暴風雪的呼嘯,也能看見雪裡不滅的火種。
奚川的喉結滾了滾,他口乾,且心率加速。
“幹什麼?”奚川的腦袋往後躲了躲。
申屠鋒囂張地揚起唇角,問道:“奚小川,你為什麼一直看我,你的眼睛裡有情緒,是在罵我嗎?”
“回去給我把衣服洗了。”
“我罵你會直接說出來。”奚川暗自平穩自己的呼吸,他收回目光,不再與申屠鋒對視。
申屠鋒輕佻達浪地挑眉,又壞又故意地說道:“那好吧。”
深夜的孤山很安靜,沒有蟲鳴鳥叫,也沒有怪物的嘶吼和暴力破壞,彷彿之前出現的一切都是幻覺,如果極光不是妖異的現象,美景與美人相伴,這裡簡直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申屠鋒莫名其妙有了這樣的想法,反應過來之後晃了晃腦袋,他再次覺得自己有病。
奚川背對申屠鋒,他拿出掛在脖子上的筆記本,溫故而知新一番後,又要開始寫新的內容了。筆記本還剩最後幾張空白頁,奚川微微擰起雙眉,他發現自己的生活突然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前不會經常記錄細枝末節的瑣碎事情,可自從遇見申屠鋒後,好像再多的筆記本都寫不下關於他的經歷。
申屠鋒湊了過去,他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習慣,所以目光十分有邊界感地沒有落到筆記本上,他就是想逗一逗奚川,“天這麼黑,看得清寫了什麼嗎?”
奚川抬頭看了眼極光,快散了,於是唯一的光亮即將消失,“還好。”
申屠鋒開啟手電,找了個合適的角度,替奚川當了回床頭櫃上的燈,他輕快地說道:“寫吧,我不看你。”
奚川愣了愣,他微微偏頭,沒看清申屠鋒的臉,漠然片刻,說道:“哦。”
申屠鋒和奚川如今的關係一團亂麻,在其中一人帶著殺人的任務前提下,他們互相試探著底牌,猜測對方的目的,表面和平相處,內裡極限拉扯。他們互不信任,但能誠摯的剖白自己內心想法,看似戒備,實則又在某些方面信任彼此,於是相處模式很奇怪。
別說奚川這種平時懶得動腦筋的人,就連申屠鋒自己也沒太琢磨清楚。
奚川今晚的日記寫得很快,關於變異的怪物、一半實驗資料,更多的還是關於申屠鋒,這部分比前面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有趣很多。
奚川暗自笑了笑,他把筆記本重新掛回胸口,默默地又把身體轉了回去,跟申屠鋒並排坐著。
“寫完了?”申屠鋒問。
奚川說嗯,他有點困了,閉眼想睡,可是姿勢不對勁,睡不著。
申屠鋒從包裡拿出牛肉乾,遞到奚川的鼻子下晃了晃。牛肉乾鮮鹹的香氣緩緩溢位,奚川聞到了,又睜開眼睛,他無言以對地注視著申屠鋒。
申屠鋒把整根肉乾送到奚川手裡,他說道:“牛肉乾其實要跟蘑菇湯一起煮著吃才有味道,不過野外條件苛刻,你先湊活咽。”
“謝謝,”奚川接下了,捏在掌心掂兩下,低軟軟的聲音說道:“太多了。”
於是申屠鋒又給他掰開了一半,像個貼心的伴侶。
牛肉乾噎口,不好咀嚼,也不好下嚥,奚川吃得有些費力。
申屠鋒撩眼看著,又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