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真的生病,還是落到萬氏的手中,情況肯定很不樂觀。”
張嫿心情沉重,老妖婦權傾朝野,無法無天,什麼事情都得做得出來,皇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大可以假傳聖旨賜死朱祐樘,改立朱祐杬為皇太子。朝堂上又有誰敢說半個“不”字。
她不敢在朱祐樘面前露出半分慌亂害怕,故作從容地說道:“父皇對萬氏言聽計從,萬氏不至於蠢到做出傷害父皇的事情。現在形勢不清,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朱祐樘嘆道:“希望萬氏還有點良知,不會對父皇下毒手。”
門外的錦衣衛一天十二時辰盯著他們,無論他們走到哪裡,必會有人跟著。兩人便索性不出去,在碧霄閣呆坐了整整一日。
次日,張嫿怕朱祐樘無聊,故意纏著他下棋。朱祐樘向來對她有求必應,遂坐在窗下與她對弈。
過了一會兒,德全神色慌張地進殿,朱祐樘見狀立即向左右道:“你們全都退下。”
眾人答了聲“是”,恭敬地行禮退出去。
“何事如此驚慌?”朱祐樘沉聲問道。
“殿下。您看這個。”德全臉色微白,恭敬地呈上手中的物事。
一截明黃色衣袖上赫然寫著殷紅色的“救”字,乾涸的血跡浸了水後洇暈開來,已有些模糊,字型歪歪扭扭,可以想象出寫字之人當時十分的虛弱無力。
朱祐樘臉色大變,緊緊地盯著那個血色“救”字,雙眸如欲沁出血來,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你從何處得來?”
“奴才無意中在荷花池發現錢太醫的屍體,他脖子上有道勒痕,彷彿是被人勒死再拋入池中,造成失足溺水的假象。奴才覺得有蹊蹺,便搜了一下他身,竟在他靴子裡發現這截衣袖,必定是皇上想透過錢太醫向外求救,但是不幸錢太醫被人發現滅口。”
朱祐樘緊緊地攥著那截明黃色衣袖,指節微微發白,額上青筋暴起,恨聲道:“她竟然敢對父皇下毒手。”
“如今看來皇上已被萬貴妃挾持,危在旦夕,殿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嫿蹙眉,老妖婦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為何要鋌而走險挾持皇帝?難道皇帝終於發現她養男寵的事情?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挾持了皇帝?
朱祐樘擰眉道:“萬氏敢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應該只有一個原因,父皇已經發現了她的秘密。”
張嫿將手中的黑棋扔回玉缽裡,沉吟道:“父皇在萬氏手中,牟指揮使又被她關押在牢裡,外面的侍衛都是她的人,我們又出不去,這樣下去只能任人宰割。”
“殿下,行宮守衛不過八千人,若您從京城調一萬神機營精兵過來,立即可以解行宮之危。”德全提議道。
“我們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如何能逃出去求救?”朱祐樘嘆道。
德全大義凜然道:“殿下,奴才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一定會為殿下搬來神機營救駕。”
張嫿卻不以為然,德全雖有武功,那些錦衣衛可不是吃素的,別說逃到京城,便是行宮都極有可能都出不去。
朱祐樘亦有此慮,皺眉沉吟不語。張嫿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倒有個辦法或許可行。”
“什麼辦法?”朱祐樘問道。
“萬氏一直想改立二皇弟為太子,自然不會派人盯著凌波閣,二皇弟他們若想要離開行宮,守衛肯定不會阻攔。”
“話雖如此,但是現在二殿下和萬貴妃坐在同一條船上,絕不可能去京城搬神機營過來對付萬貴妃。”德全愁眉苦臉地說道。
朱祐樘將手中的一把白子落到黑子旁邊,片刻棋盤上的黑子已被白子團團圍住無路可走,他出神地望著棋局,淡淡地道:“以前祐杬或許不會在意太子之位,但是現在很難說。祐杬執拗倔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