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未曾留意到牟指揮使。不過,外面這幾位侍衛是今兒臨時調來的,聽說是為了加強行宮的安全。”
朱祐樘沉吟了一會兒,吩咐道:“你出去探一下情況,儘可能聯絡上牟指揮使,還有,暗地裡見一面周謹,問他父皇的病情到底如何?”
德全點點頭,行了一禮,恭敬地退出去。
張嫿斟了一杯熱茶遞給他,溫言道:“祐樘,先喝口茶潤潤喉。”
朱祐樘有些心神不寧,呷了一口便擱在桌上,怔怔地望著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
張嫿心中一緊,在她記憶裡,朱祐樘不管碰到什麼事情,都是冷靜從容的,哪怕兩人初次見面時,他被老妖婦派出的刺客追殺,危在旦夕,他臉上也未露出過一絲惶恐與害怕。可現在她竟在他眼中看到幾分焦慮不安。
她伸手輕撫著他眉心的褶皺,柔聲問道:“祐樘,你想吃些什麼?我去廚房弄些飯菜。”
朱祐樘將她抱到膝上,臉埋在她頸窩裡,沉默了一會兒,嘆道:“嫿嫿,我現在很後悔沒有將你留在山谷。”
張嫿反手摟住他,輕聲說道:“不管前面是萬丈懸崖,還是康莊大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頓了一下,又道,“也許事情並非我們想的那般糟糕呢。”
朱祐樘皺眉道:“但願是我多慮了。”
“我現在有點餓了,你想吃什麼,我下廚做幾個菜,填填肚子。”
朱祐樘不忍她拂她好意,溫言道:“我想吃你做的面。”
“你等著,馬上就可以吃。”張嫿起身去廚房親自做了兩碗麵,兩人吃完後,正打算洗漱,卻見德全從外面進來。
朱祐樘問道:“情況如何?”
“奴才打聽過了,牟指揮使不知犯了何事,被萬貴妃下令關押在牢裡。太醫們都被嚴密地看管起來,奴才想盡各種辦法也沒見到周太醫。”
“你繼續留意外面的動靜。下去吧。”
德全答應一聲,行禮告退離開。
朱祐樘出神地望著搖曳不定的燭火,眉頭微擰。張嫿走過去,摟著他的腰,軟下聲音道:“祐樘,時辰不早了,我們早些歇息,明兒再去看父皇。”
朱祐樘怕惹她擔心,遂點點頭,起身與她走進寢殿,洗漱歇下。
次日,兩人用過早膳,匆匆來到萬鶴松風殿,又被門口的錦衣衛攔住,“太子殿下,貴妃娘娘有令,皇上大病未愈,需要靜養,任何人不可進去探視。”
朱祐樘眼中閃過一抹怒意,強自剋制,平靜地說道:“讓開。本宮要進去見父皇。”
錦衣衛們拔劍出鞘,異口同聲地說道:“太子殿下恕罪,您不能進去。”
朱祐樘震怒,袖中的雙手握成拳,緊緊地盯著緊閉的殿門,眼中充滿擔憂。萬氏百般阻撓他進去,到底意欲何為?父皇病情到底如何?
忽地響起一陣環佩叮噹聲音,宮女們簇擁著萬貴妃從外面走進來。朱祐樘,張嫿上前行禮道:“兒臣給娘娘請安。”“臣媳給萬娘娘請安。”
萬貴妃抬了抬下巴,懶洋洋地問道:“太子,太子妃前幾日去哪裡了?皇上擔心你們安危,憂慮成疾。”
“前幾日臣媳和殿下外出賞月,碰到幾個蒙面刺客追殺。”張嫿凝視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繼續信口胡謅道,“臣媳和殿下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最後關頭一名刺客居然良心發現,殺了幾名同伴,放了我們。這名刺客的大恩大德臣媳永生不忘,回宮後定當命人去法華侍替他供個長生位,求菩薩保佑他長命百歲。”
她心下得意,反正那名刺客已經摔落懸崖連屍骨也找不到了,死無對證。老妖婦為了洩憤必定會滅了那個殺手組織出氣,如此一來,看以後哪個殺手組織還敢收她銀子替她辦事。她越想越得意,簡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