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驚訝了:“是。你怎麼會有他的照片?”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凡是我感興趣的人和事,我都會注意……他叫什麼,是幹什麼的?”
“黃谷,香港怡皇珠寶公司的大老闆。”
楚辭感到不解:“一個大老闆,為什麼要學變臉?”
“黃谷說變臉太神奇了,他一定要學。”
將劇團的絕技傳授給外人,是違反規定的。楚辭感到意外:“你就教他了?”
“他不是演藝界的,我傳授給他不算違規。他的悟性很高,很快就學會了,如今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楚辭冷不防冒出一句:“黃谷這次來漁子溪,你們有約?”
文靜正想問楚辭為何會這樣想,一想到他剛才出示黃谷的照片,還有,黃谷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獻花,有目共睹。他就忍住沒問:“黃谷說他在G城參觀一個文物精品展覽,聽說我在漁子溪演出,他就趕來了。”
香港怡皇珠寶公司的老闆,來大陸參觀文物精品展覽;漁子溪侯家重要文物被盜;主人遇害……作案的手段高明,現場幾乎沒有一點兒痕跡。楚辭將這一連串事情連在一起,雖然沒有理出頭緒,但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有些興奮了,端起文靜為他沏的茶,呷了一口。茶的味道很好,淡薄清新:“你叫我來,不會是就為喝這杯清茶吧?”
文靜眼裡閃出一絲不安的神色,他拿出煙來,給了楚辭一支,併為楚辭點上火。
楚辭注意著文靜,冷冷地說:“警方在勘察侯家現場時,你也在場!”
文靜深深吸進一口煙:“我知道你在注意我……你與孟桐來後臺看我,我就感覺到了。”他慢慢地吐出煙霧;坦然地說:“但是,我沒有作案的時間,侯玉良死時我正在演出。全劇團的人都可以給我作證……”
楚辭愣了,他僅僅是憑在侯玉良書房窗戶上發現的一縷絲線,而懷疑文靜。除了孟桐外,他沒有向第二個人說過。文靜怎麼會知道自己在注意他呢?還有,他主動向自己挑明這件事,說明他的智商非常高,這一點也令楚辭感到意外。
文靜一連吸了幾口煙,直視著楚辭的眼睛:“你沉默,就意味著你在懷疑我是事實……其實,你在漁子溪後臺,從我背上悄悄抽下一根絲線,我就有所察覺;你剛才將那件黑色披風拿在手裡觀察,我就知道你是別有用心,你是在做近一步的映證……”
楚辭嚴肅地問文靜:“你,去沒去過侯家?”
文靜坦然回答:“去過。我在來漁子溪演出的當天下午,就去拜訪過侯玉良;他遇害的那天午後,我也去過……”
楚辭感到不可思義:“你去拜訪他的目的?”
文靜淡淡地說:“我雖然是個演員,但我對文物有著濃厚的興趣,從十五六歲起,就開始玩古董了,有二十年了吧!聽說侯玉良是個有名的收藏家,幾年前我就透過圈內的人認識了他,時不時到他家去,想見識見識他的收藏。但他給我看的,僅是擺在書房博物架上的東西。說句不客氣的話,他那些東西,我沒看上眼。後來,聽說他藏有幾件珍品,其中有明代雕刻大家朱小松的木雕觀音。我這次去見他,就想看看……”
朱小松的木雕觀音?楚辭心裡一震,侯玉良遇害之後就不翼而飛了:“他還有些什麼,你見到了?”
“沒有,他矢口否認有那些東西,我也不好深說,因為都是傳聞。”
楚辭望著文靜,分析他為何告訴自己這些事情。或許,他認為警方總有一天會找到他,提前為自己做一些準備?還是故意施放煙幕,欲蓋彌彰?他說他沒有作案時間,這倒有可能,但他沒說他沒有作案目的與動機,這就令人難以置信。搞文物的人,誰不想將天下文物精品都囊括到自己手裡?為此,不惜一切手段,甚至鋌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