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推力;穿梭機上外掛了多臺小型聚變發動機;雖然發動機的噴口都背對著畫面;但仍可以看到它們全力開動噴出的光柱。穿梭機緊頂著水滴使它減速;可以推測剛才使水滴航向改變從而拯救“萬有引力”號的推力也是同一來源。在穿梭機出現後;水滴的另一側又出現了兩個穿宇宙服的身影;減速產生的過載使那兩人的身體緊貼在水滴上;其中一人的手中拿著一個什麼儀器;似乎在對捕獲品進行研究。以前;在人們的印象中;水滴是一種具有神性的東西;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也是人不可能接近的;末日戰役前;唯一一次與水滴進行零距離接觸的人都已灰飛煙滅。但在眼前的接觸中;水滴已經神性全無;失去鏡面後它看上去平淡無奇;顯得比旁邊的太空穿梭機和宇航員都陳舊;全無靈氣;像是後者收集的一個古董或廢品。穿梭機和宇航員只出現了幾秒鐘就消失了;已經死去的水滴再次孤零零地飄浮在太空中;但仍在減速;說明穿梭機還在那裡推著它;只是隱形了。
“他們能摧毀水滴?!”有人驚叫。
莫沃維奇艦長的第一反應只想到一件事;同警報解除時的亨特一樣;他沒有片刻猶豫;按動白己手錶上的一個按鈕;那是與亨特那隻一樣的手錶。這一次;錯誤資訊顯示在空中跳出的一個紅色資訊視窗中:銷燬操作無法完成;銷燬模組已被拆除。艦長轉身衝出作戰中心;向艦尾衝去;其他的軍官都緊跟在後。
“萬有引力’;號上最先到達引力波發射控制單元艙的是老亨特;他也沒有進入此艙的許可權;遂打算首先斷開控制單元與天線艦體的聯絡;這樣可以暫時使引力波發射系統失效;再設法銷燬艙內的控制單元。
但已經有人在那裡了。
亨特拔出手槍對準那人——此人穿著“萬有引力”號上的中尉軍裝;這與他應該穿的末日戰役時的太空軍服裝不同;可能是從艦上偷來的。對方正在打量著控制單元艙;亨特一看背影就認出了他。
“我知道戴文中校沒看錯。”亨特說。
“藍色空間”號陸戰隊指揮官樸義君少校轉過身來;他很年輕;看上去不超過三十歲;但臉上透出一種“萬有引力”號上的人所沒有的滄桑感。他看上去多少有些意外·也許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來;也許沒想到來人是老亨特。但他仍很鎮靜;半抬起雙手說:〃請聽我解釋。”
老亨特不想聽解釋;他不想知道這人是怎麼進入‘萬有引力”號的;甚至不想知道他是人是鬼;不管真相如何;情況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他現在只想銷燬引力波發射控制單元;這是他生命的全部目的;而現在這個來自“藍色空間”號上的人擋在他的路上;他毫不猶豫地開槍了。
子彈擊中了樸義君的前胸;衝擊力把他推到身後的艙門上。亨特的手槍發射的是飛船內部專用的特製子彈;不會對艙壁和內部裝置造成損壞;但殺傷力顯然不如鐳射槍。樸義君胸前的彈洞中濺出幾滴血珠;但他仍然在失重中直起身;把手伸進染血的軍服;從右肋掏出自己的槍來。亨特又開了一槍;仍然擊中了對方的胸部;在失重中濺出了更多的血珠。亨特隨後瞄準了目標的頭部;但沒來得及射出第三顆子彈。
剛趕到的包括艦長在內的軍官們看到這樣一幕情景。亨特的手槍飛出好遠;他的身體僵直;兩眼上翻只有眼白;四肢微微抽搐;他的口中血似噴泉;那些血液在失重中凝成大大小小的圓球散佈四周;在這些血球中有一個暗紅色的物體;拳頭大小;後面拖著兩根尾巴一樣的管狀物——由於不透明;很容易同血球區分開;那東西有節奏地搏動著;每次搏動都從拖在後面的細管中擠出一些血來;這就產生了一個推進力;使它在失重中向前飛行;像一隻遊動的暗紅色小水母。
那是亨特的心臟。
在剛才的掙扎中。亨特的右手先是猛地捂住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