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醫療協助者。轟炸造成醫療站方面二十人死亡,其中六位醫生,四死兩傷。
杜雲飛並沒有對自己的傷情做過多的描述,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在情況穩定後被送回美國,並且在那裡接受了一系列的康復治療。
時至今日,絕大多數的傷都已經治癒,而遺留下來最為明顯的,就是背上那片或許永遠也無法消退的傷痕。
說到這裡,作為話題由頭的那張捕夢網還沒有被提起,可是蘇合卻已經有些不想讓杜雲飛繼續回憶下去。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三年前我的確看見過有關於那件事的新聞……”
他努力回憶著:“新聞裡說,有一位華裔醫生在空襲中受了重傷,經過搶救才保住性命。沒想到……竟然是你。”
“我不是華裔。”杜雲飛糾正,“還是中國人。”
蘇合輕聲笑了起來:“當時我還心想,這群做醫生的放著高薪、高地位不要,偏跑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做什麼無國界醫生,這下子一輩子都要被毀了。可是現在看看你,又似乎不難理解了。話又說回來,你也真是大難不死,這不還是好端端的嘛。”
“不,這件事的確改變了我。”
說著,杜雲飛指了指自己的大腦:“空襲造成了我的腦部創傷,隨後產生了pte,也就是創傷性癲癇的症狀。”
“癲癇?!可你打了這麼久的喪屍,也沒看見你口吐白沫啊。”
“你說的那種是癲癇大發作。因為治療及時,我的症狀僅限於區域性肢體的陣發性抽搐,而且經過這些年恢復和藥物控制,已經很久沒有發作過。”
說到這裡杜雲飛停頓了一下,低下頭看著自己修長的十指:“只是,為了病人的安全考慮,我不能再主持外科手術。”
這句話一出,蘇合心頭“咯噔”一聲。
這幾天他可沒少誇杜雲飛的手好看,卻沒想到杜雲飛再也無法從事他所熱愛的工作。這就和音樂家無法演奏,畫家無法動筆一樣,或許是足以摧毀人心志的悲劇。
他定了定神,輕聲道:“所以說,那個印第安人的捕夢網,就是為了淨化這段往事而存在的?”
“一個心理暗示的道具。”杜雲飛道,“太長日久,不免有些感情。”
“原來是這樣。”蘇合趴在床尾欄杆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那天在酒吧,誠哥說你要開一家全科診所。看起來你已經為自己找到了新的定位。”
“退而求其次罷了。”
最艱難的部分已經講述完畢,杜雲飛十指交叉,將雙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擺出了放鬆的姿態。
“康復之後,很多人都說我的脾氣變得有點怪異,有的時候會對人對於苛刻。如果你覺得我不通人情,多少也和這個病症有關。”
“唷,你這是在變相向我道歉嗎?”
蘇合故意做出浮誇的驚訝表情,又眯起眼睛看著杜雲飛。
“我倒覺得你什麼病都沒有,就是太口是心非。明明喜歡我喜歡得不要不要的,卻就是死活不肯明說。憋著有意思嗎?不怕憋出腎病啦?”
杜雲飛倒也習慣了他這胡說八道的個性,神色自若地反問:“你呢?”
“我?”
蘇合指著自己的鼻子,旋即綻放出一個既曖昧又誘惑的笑容:“你過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
杜雲飛目光從蘇合的雙眸落到嘴唇,再從嘴唇落到脖頸上。
那白皙纖細的地方,自己留下的痕跡變淡了一些,但依舊清晰可見。
杜雲飛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再次加深這道痕跡,並且在它的周圍留下更多、更引人注目的痕跡。
他知道,蘇合也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之間相隔不到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