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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慈對於飛羽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很好奇,飛羽卻笑而不語,問急了就說,“你不會想知道的。別問了,問了以後你不肯嫁我了怎麼辦?”
鐵慈呵呵一聲。
想得真美。
但她也不問了,有些事,心照不宣就行了。
飛羽在那些打扮一樣的俘虜中,精準地挑出了頭目去審訊,問是問出來了,倒聽得見多識廣的船主一頭冷汗。
這船上本是各家大佬背後聯合的一次遠洋撈金之旅,他揹負著掙錢的重任,原以為這樣的字號無人敢動,卻沒想到險些在這近海就全軍覆滅。
以為不過是運氣不好,卻沒想到背後貓膩。
竟似乎是有人以軍養盜再養軍,同時想要攪動渾水,對永平衛那位指揮使下手。牽扯到朝中對軍權的爭奪。
這背後風雲聽來心驚,這人是某公府的大管事,頓時也麻了爪。
商船被打劫不能不追究,但如果追究,牽扯太多,可能還扯到蕭家,誰擔得起?
鐵慈也是直到此時才明白其中關竅,十分意外。
她猜到了永平水師以軍養海盜,再以海盜養兵,但是也沒想到,這回破例打劫大商船,竟然是為了對付狄一葦。
她便和那位管事船主談,提醒了水深之處,建議他們把這事直接交給狄一葦處理,也算賣永平衛指揮使一個人情。
至於島民,她建議,手上有人命的,那任憑處置,其餘的就放歸,之後也交給狄一葦管理,監督他們永不再犯。
她可以做個擔保,畢竟新任島主是她的乖侄女。
管事接受了這個提議,他也看見萍蹤的武功了,也不敢得罪太深。
好在那些島民因為之前要等歸海生來做決定,大多圍而不攻,大船上又得了鐵慈提前通知,有了準備,沒什麼殺傷人命的。
大部分島民被放歸,萍蹤眉目舒展了些,鐵慈喊她乖侄女,她當沒聽見。
萍蹤打算先把父母葬了,之後再找機會出去走走。
雖然父母沒什麼屍首,衣冠冢還是要立一個的。
至於宣瓊,她沒理會。倒是島民中有受過宣瓊恩惠的——宣瓊日常愛表現些小慈善,她自己那是表演,於困苦中的人,卻是莫大的恩德。
便有人從船上冰庫中搬走了她的屍首,卻也沒法給她厚葬,就拿薄木板釘了個棺材,葬在島上的墓地裡,那裡面對大海,海腥氣時刻伴隨。
宣瓊一生好錦繡,愛榮華,喜香氛。衣冠如雪。
臨到頭來,睡在海邊的沙土下,終日被魚腥氣包圍。
由來命運多弄人。
鐵慈又回船放出了二胖三海,給了他們一些銀兩補償。
在海灘上她和蕭問柳告別。
她要搭那艘後來的偽裝成海盜船的軍船去永平,而且如果沒猜錯的話,狄一葦已經察覺了永平水師的異動,派了人潛伏在永平水師中,一直待機而動。
這回鐵慈飛羽攪合散了這場打劫,狄一葦的人,趁機拿下了永平水師的頭目,奪了船。
想來水師那邊,那位蕭必安提督要倒黴了。
那蕭問柳自然不能再往前走。
人生或者前路,都遲早要分道揚鑣。
蕭問柳卻沒她想象中那麼低落,揚起大大的笑臉,道:“姐姐,你要好好的啊。等你回了盛都,我去看你。到那時候,你能送我個簪子嗎?”
她還念念不忘那簪子。
滿腦子分道揚鑣再見仇人的鐵慈倒忍不住笑了,心想這孩子心寬,但願她人生道路能永遠寬敞。
她道:“好,我給你刻個櫻花的。”
飛羽在一邊涼涼地道:“你別信她,有種人光說不送。”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