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那所有的一切溫馨,真的只是他在做夢而已?所以,他從來也沒被媽媽抱起過?所以,那天后,媽媽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山洞?更別說跟他說過話,唱過歌了?灸舞的眼神黯淡得再也不能黯淡了。
“怎麼了?應該還要有人嗎?”老伯問。
“沒什麼。”灸舞勉強地笑了笑。
老伯卻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也覺得奇怪呢。按理說不應該啊。”
“什麼?”
“你身上的傷口都上了藥,也包裹得很好,那些藥都不是普通的藥,都是很貴很好的藥。所以,你的傷口才癒合得這麼好。從你的狀況看,你是受過很好的護理和治療的,而且,如果繼續那些護理和治療的話,你至少四天前就該醒了,那些救治你的人為什麼突然停止了呢?這不是功虧一簣嗎?你啊,幸虧遇到了我們,要不然,就算他們的藥再好,停掉後也不可能撐再久的。”
灸舞聽著這些一直怔怔的,所以,是媽媽嗎?所以,那些不是夢……?他黯淡的眼神再次活轉了過來,他翻身就要下床,卻感到全身發軟,站都站不穩。
老伯忙扶住了他,松果也受驚似的跳了起來,仰著頭看著灸舞。
“喂喂喂,你以為你現在就可以隨便亂動了嗎?像你這麼重的病,能醒來就是萬幸了,你還想當運動員去嗎?”老伯一邊抱怨一邊把灸舞重新扶上了床,“你要去哪裡?”
是啊,我要去哪裡?去找媽媽嗎?去哪裡找?那個山洞?媽媽會在那裡等五天嗎?回家找嗎?以什麼身份?誰會承認他是灸舞?連媽媽都認不出來了,還能奢望其他人接受他嗎?
“你啊,就安安心心在這裡住下,等病好了,你想去哪裡我都沒意見。可現在不行,我看啊,近三個月你都別想。”老伯說得不容商榷。
松果也搖著尾巴在一邊幫腔。
“謝謝你們。”灸舞低著頭說道。
“別那麼客氣,都是在外面闖蕩的,都不容易。唉!對了,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我?我叫……”灸舞也不知道該說自己叫什麼了,灸舞嗎?連媽媽都不肯承認的他,沒有了灸舞的身體,還有什麼資格叫那個名字呢?
“哈?”
“叫我……小舞吧。”灸舞最後還是選擇了這個名字,這個他喜歡別人叫的名字。
“小五?你在家排行五嗎?”老伯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
“哈?”顯然灸舞沒有料到老伯會這樣理解,但他也沒有反駁,只是“嗯”了一聲,解釋不清的身份,還在乎名字幹什麼呢?正如當初他和夏天夏宇說的一樣,名字嘛,只是一個符號而已。於是,灸舞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成了小五了,“那您呢?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我?哈哈,我無名無姓,病人叫我醫生,我的兩個夥計叫我老闆。對了,我在鎮上開了一家藥鋪,每逢趕集的日子,就去坐堂,平時就交給我那兩個夥計打理。然後,松果直接叫我‘汪汪’,你是我這小屋來的第一位客人呢……”老伯笑得有些淒涼,說得也很落寞。
“對不起,大叔,那我以後就叫你大叔好了。”灸舞難過地碰了碰老伯,“大叔,你不用傷心,其實……我也沒有家了……”
老伯一愣,隨即笑道:“那我們就算是同病相憐?不不不,應該是英雄不問家世,惺惺相惜,惺惺相惜啊。”
灸舞也笑了笑,搖搖頭:“我不是英雄了,”他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大叔,我的病……”
老伯伸手聽了聽灸舞的脈,又用聽診器聽了聽他的心肺,嘆息地:“你啊,身體還很虛弱。應該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過得很糟糕吧?而且經常受傷,是不是?營養不良,外傷雖然有所癒合,但因為太過嚴重,要想完全恢復,恐怕是要有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