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喇嘛笑了笑,擠擠眼睛說:“知道怎麼走吧?”
三個人商量著,結果是:就住在寺院裡,明天繼續找人。再說央金姑娘,不,仁增旺姆已經說了,香波王子拿走了她的心,他就是她等了很久很久的人,她還會來找他的。梅薩很少說話,凸上凹下的面孔上到處都是對仁增旺姆的不屑和排斥。但她還是同意住下來,不管仁增旺姆是什麼人,有什麼用意,從開啟“七度母之門”出發,目前的關鍵,就應該是找到這個活生生的仁增旺姆,而不是一尊泥雕或銅鑄的神像。
前往夏河飯店的路上,梅薩背誦起“授記指南”來:
天母安駐於兜率天宮,說:這個叫作仁增旺姆的神,守望著七度母之門。
然後發洩鬱悶地說:“我不相信,決不相信,這個連導遊也做不利索、也要半途而廢的女人,就是經年累月‘守望著七度母之門’的仁增旺姆。”
香波王子湊到梅薩耳邊小聲說:“怎麼醋成這樣?老實說,仁增旺姆儘管迷人,比起你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梅薩眼皮忽地一掀,溢位裡面的全部光亮,嘴上卻說:“口是心非。”
夏河飯店是座三層樓的藏式院落,緊靠著大夏河,一面是餐廳,三面是客房。許多打算一大早隨同喇嘛去各個學院經堂參加早殿誦經的遊客,都住在這裡。
三個人先在二樓開了兩間房,匆匆一洗,再去餐廳吃飯,完了就各回各的房間。香波王子看著梅薩和智美一前一後走進隔壁房間的身影,遺憾地搖搖頭,心說太不公平了,這個世界,怎麼偏偏我的房間是空的?突然大聲說:“祝福你們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然後就唱起來,自然是倉央嘉措情歌:
仁增旺姆 2(3)
柳樹愛上了小鳥,
小鳥戀上了柳樹,
只要情投意合,
鷂鷹也無機可乘。
梅薩等在門口,背對著他聽他唱著,餘音還在嫋嫋,她卻急急忙忙甩上了門。
砰的一聲響,香波王子的歌聲戛然而止,他望著關死的門,拍了一下頭說:“完了完了,我的姑娘不理我了,黑暗啊,光明在哪裡?佛,佛,我要一個姑娘你給我。”
門裡邊,似乎情歌就是電波,一下子穿透了靈肉,一種害怕和疼痛突然襲來,梅薩抖抖索索地說:“智美,智美。”
智美用眼睛問她:怎麼了?
梅薩氣喘吁吁地說:“快來救我。”
然後她丟下揹包,掀掉牛絨禮帽,撲過去緊緊抱住了智美。
他們熱吻在一起,互相揣摩著,好像他們初次這樣,好像他們是一對曠時分離的情侶,彼此思念了幾十年,更好像他們終於有了奇異、厚重而沒有雜質的情慾,需要滿河行走。很快地,他們互相扯掉了對方的衣服,當*出現的時候,情歌也便水波似的流出了梅薩嘴邊:
不息的流水,
匯到一個池中,
如果心有誠意,
就到池中來引水吧。
他們開始*。
智美說:“你唱得真好聽,你是唱給誰的?”
梅薩使勁搖頭:“智美,我知道你會給我一切,你已經給了我一切。我愛你,我就愛你一個人,不管發生什麼,任何人都別想把我從你身邊奪走。”
智美說:“我知道,我知道。”
但是智美更知道,危機終於出現了,在梅薩的潛意識裡,跟她*的不是他,至少靈魂不是,情歌就是證明。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唱過倉央嘉措情歌,今天也沒有,絕對沒有,情歌是唱給香波王子的,是不由自主的靈魂對香波王子的回答。
香波王子正在勾引她,不,是倉央嘉措情歌勾引了她。她進入了一個不能自抑的空間,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