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中了一個人,為了他,我不惜以自已的名節為代價,把自已逼上絕路,不過是喜歡了他,想和他長相廝守罷了。人家領情嗎?說不定在他心理,還把我看成一個陰險、無恥、喜歡用心機的女子。如果他要我,那還罷了,若是不要,別人只會贊他英雄了得,風流名士,盡多女子喜歡。可那女子,卻要從此抬不起頭來,受盡風刀霜劍。”
馬憐兒脹紅了臉蛋恨恨地瞪了楊凌一眼道:“你與幼娘情深意切,自那日在城下我就已經明瞭呢。好吧,我甘願為妾、侍夫持家,仍是難遂心願。呵呵,我是自作自受,如今名節已毀,還有人願以妻子待我麼?”
楊凌怔怔半晌,愧然道:“你。。。。。。你冰雪聰明、麗質盈盈,不會每個男子都在乎那些瘋言瘋語的”。
馬憐兒不接他的話茬,自顧悠悠地道:“畢都司在江南討了三房小妾,聽說畢都司待妾室非常刻薄,正妻又兇悍無比,我。。。。。。我如今想作個妾都沒有選擇的餘地。。。。。。自作孽,不可活?”
楊凌默然,半晌才長長吸了口氣,喃喃地道:“憐兒,不是楊凌非要逼得你走上這條路,時也,命也,我。。。。。。我實實是有難言之隱”。
馬憐兒聽了眼簾低垂,兩行清淚撲簌而下。哀莫大於心死,話說到這個份上,楊凌仍是尋個由頭拒絕她,她是真的絕望了。
自那晚在山中雪洞共渡一晚後,馬憐兒心中徹底印下了楊凌的影子,他才是適合自已的良人呀,若是不曾與他相識,或許將來她會隨便找個人嫁了,但是既然認識了他,那種愚腐蠢篤,視女人為玩物的普通男子還怎麼會被她看在眼裡?
楊凌敬她,懂她,不把她看成一個離經叛道的女人,看他對幼孃的寵溺疼愛、不離不棄,如果自已宜室宜家,誠心侍奉,他一定也會真心的呵護愛惜自已,不會因為側室的身份低看了她,不會色衰之後離棄她,這樣的夫君還不值得自已傾心相投麼?可是她用自已名節孤注一切的賭注,徹底的輸了,輸的好慘。
楊凌眼見她珠淚雙垂,那張俏臉變得全無生氣,如同石雕玉塑一般,一時手足無措,半晌才長嘆一聲,無奈地垂首道:“女人的眼淚。。。。。。!憐兒,你要為父守制三年的,我現在和你訂個君子之約,三年之後,楊凌若是未曾。。。。。。呃。。。。。。未曾落魄,便接你過門!當然,公平起見,你仍未嫁之身,那時你也可以另行選擇,只要你有中意的男人!”
馬憐兒霍地睜開雙眼,努力地眨掉眼淚,不敢置信地道:“真的?”
楊凌自嘲地笑笑:“真的!只要介時楊某還未。。。。。。落魄,能養得起你,你願意進我楊家的門誰也不攔著你!”
馬憐兒破啼為笑,她一下子跳下地來,喜得想撲上來抱住他,可是楊凌一旦給了她承喏,那大膽、潑辣反而全被拋到爪哇國去了,這時神色間極是嬌羞難禁。
她咬著櫻唇,弧貝隱隱,媚眼彎彎,柔聲對楊凌說道:“落魄又如何?你現在當的官兒叫人稀罕麼?哼!以為小女子被你迷得連驛丞和都司誰官兒大都分不清了?你呀,人家這麼死乞白賴地跟著你,你還不明白人家的心麼?”
楊凌乾笑兩聲:“現在的官兒怎麼了?對了,有件事告訴你,我本打算再過兩個月,關外的皮貨商經過雞鳴時,託他們照顧你扶棺返鄉的,只是。。。。。。”。
楊凌將晉職錦衣衛指揮同知、近日將赴京師的訊息對她說了一遍,馬憐兒聽了喜得黛眉一揚,雀躍道:“太好了,我剛才還擔心因為我。。。。。。畢都司會找你的麻煩,這下就不怕他了”。她想了想,忽又蹙起眉頭擔心地道:“不對呀,軍中官階晉升豈同兒戲,這事兒大有古怪”。
楊凌呵呵笑道:“我也覺得古怪,不過想來不是壞事,有誰會費這麼大周折送我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