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他是趁著大單于病重,且其子撐梨孤塗率部與羌蒙作戰時,弒兄篡位。事後憑藉自己的十萬鐵騎才使得眾部伏順。待得撐梨 孤塗回去,匈奴王庭早已是剌刺的勢力,一著不慎,便遭監禁。但沒過多久,聽聞撐梨孤塗與其餘兩部首領有密切來往,又礙於他在匈奴部族中有極高聲望,剌刺除 之不能,才支他率兵攻掠我國邊關。〃蕭水天咳了聲,再道,〃草民以為,撐梨孤塗的野心不小,看其率部南侵,已直下三關的氣勢便知,且其到現在,仍屯兵洮關 之外與常玄成將軍的援兵相陣。只是他手中的兵馬俱不是他的親兵,統兵之權實際上又制於剌刺之手。而剌刺卻並不樂見這個與其有殺父之仇又直接威脅到其汗位的 侄子屢建功勳,所以,只要能周遊了剌刺,便可制肘撐梨孤塗。現在剌刺身邊最受寵的便是大相乞回河,而這個人貪財好利,若能拉攏他,則洮關之險可解。〃
一席話落,蕭水天原本蒼白的病容也因這意氣使然而浮出微紅。媯語拊掌而笑,目光飽含嘉許,是激賞,亦是惜才。蕭水天困居於一小小書齋,卻能盡知天下之事,這番論調,比之孫預與嶽穹,實也不惶多讓啊!〃呵呵,碧落怎可少了你蕭水天啊!〃
蕭水天淡淡一笑,有自矜,亦有一抹失望。碧落不可缺,只是碧落不可缺。。。。。。
小說讀寫網(//。duxie)…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部 廟堂篇 第二十五章 太清一和
直至用過晚膳,媯語方才回宮。雖略有倦色,卻仍是往安元殿走。宮人掌著燈籠前前後後地簇擁著她。然而在整個禁宮濃郁的黑暗中,媯語覺得,她這一方的光亮是如此脆弱而飄渺,彷彿風沙一起,就會吹滅似的飄搖。
禁宮依然是很靜的,除了風聲,便是晚蟲低吟,偶爾有驚月之烏飛過,帶過悽風似的啼聲。因為是春日,還稍稍生動些,清晨一起,總有百鳥啼晨,再挨一會兒,便是蜂蝶爭春。她微合了閤眼,神色淡明,在燈籠明明晃晃照著的夜裡,忽隱忽現。
〃今兒有什麼要事麼?〃落座後,媯語掃了眼堆在面前的奏章,一手取了翻看,一邊執了硃筆。
〃回皇上,臺諫院正卿何秉有一道表疏。〃喜雨由衣袖中抽出一本奏摺,呈了上去。
媯語將〃准奏〃二字寫在方才取閱的那道表折上,才將筆一擱,把摺子接了過去,〃他說了什麼?〃
〃何大人參劾常玄成將軍私調兵馬。〃喜雨說得沉穩而小心。皇上是早一步授了密信給常玄成的,但有些事,終究不能攤到檯面上來講。先斬後奏,終是不合禮法,且有亂朝局。
眉峰一擰,媯語將手中何秉的表折粗粗一閱,不由嘆了聲,〃文臣武將,文臣重法統,君命至上。武將尚戰機,君命有所不受,自古難調啊!〃
〃皇上,要留中麼?〃
媯語想了會,心中已有決斷,〃不,不必。明日早朝時廷議吧。立條規矩出來也好。〃她眸光沉沉地看了會燈燭,忽然問,〃今兒是什麼日子了?〃
喜雨微怔,隨即回道:〃四月初十,皇上。〃
〃四月初十。。。。。。制科近了吧。〃她忽然轉回臉來,〃算科進士的名冊謄出來了麼?〃
〃已呈上來了,在這兒。〃喜雨在一疊子奏本中抽出了禮部的公文。
媯語細細瞧了遍,〃明兒罷朝,將前十子召來安元殿,朕要見見他們。〃
〃是。〃
〃對了,孫須的傷養好了吧?〃
〃回皇上,孫將軍的傷早已養好。〃喜雨腦中靈光一閃,摸著女皇的意思,就又補了一句,〃已於三月前便入營練兵了。〃
媯語朝他瞥了眼,微微一笑,帶上了幾分明瞭的嘉許,氣氛頓時一鬆,喜雨自覺,不由也跟著放鬆了崩緊的麵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