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若叫什麼地痞流氓 尋了釁,怕不惹出事端?怎麼著也不光彩!王熙很不以為然,卻也只能悶在心裡,當著他三人的面只是問,〃那兒人多物雜,只怕擾了皇上的興吧?〃
知雲又一笑,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沒啊。皇上興致好得很,還和一個歌伶對了一曲。皇上的技藝是不用說了,但聽著那女子的琵琶彈得也不差哩!啊。。。。。。對了,王大人,您可聽說過天都有些兒名氣的伶人?〃
王 熙瞧著知雲淡明的笑意,略想了想才答,〃勾欄瓦肆間有'三姝',俱是名聞天都。一個是'擷珠樓'以舞姿勝人的鬟飛,一個是'百媚堂'以善弈名聞的揚靈,另 一個便是'壘玉樓'以韻律顯能的簫鍾。。。。。。不過還有兩個也是天都曲藝方面一等一的角兒,一個城北琴家的長女琴箋,一個便是新近聲揚天都的綺月,她。。。。。。似乎是 '清露閣'的首牌歌伶。〃
〃噫!原來天都竟也有這般風月無邊哪!〃知雲笑戲一語,與長光對視一眼,只管喝茶。
媯語若有所思地看著由窗稜中射入的束束光線,〃坐吧,朕有些事想問問蕭士的看法。〃
〃謝皇上。〃蕭水天聽出了話中的重視與距離,心下有默然,亦有歡欣,一喜一傷,辨不清是何滋味。
媯語沉吟半晌,終於將目光放到他身上,〃令尊曾戍邊幾載,對於邊防。。。。。。或者匈奴有何看法?〃
蕭 水天一愣,隨即想到近日來天都遍傳的武泉失守一事,他想了想,〃先父曾言,碧落之所以屈從匈奴,是由兩則。一則乏將,二則貧弱。〃一語畢,他朝媯語看了 眼,見她眸光深沉,只有深思,未見不悅,便繼續道,〃碧落雖立國近百年,民豐物阜,然只在自給,國庫未充,兵卒不養。民只安其樂,未憂其患。土地雖廣,好 戰則民凋;中國雖安,忘戰則民殆。如今民忘其戰備,實可危矣。〃
蕭水天低迴一嘆,看著沉默深思的媯語,又道:〃兵者有云:以眾擊寡,以治擊亂,以能擊不能,以教卒、練士擊驅眾白徒,故十戰十勝,百戰百勝。今碧落地廣物博,人才輩出,且長治久安,按兵言五者已當其二,可如今卻處處受制,風行教化,當可一緩。〃
媯語皺眉思索一陣,忽然抬眸問:〃那何以說貧弱者?〃
蕭水天雙目灼灼,雖帶病容,看來卻神采勃然,意氣逼人,〃聖主治世,幾代太平,然富者,朝官而已,積貧者百姓,積弱者家國。〃
媯語眉宇一沉,緩緩吸了口氣,蕭水天何其凌厲,話鋒不偏不倚,竟是直指最為棘手的吏冶。貪!戶部是這樣,朝廷上下又有哪一部門乾乾淨淨?
〃皇上,若要靖邊,當先圖二,一為海防,二為麟州。而這二者當有三後盾,即賦稅、軍餉、兵源。〃蕭水天更進一步,〃這三者歸根結蒂,只一個字'錢'。〃
媯 語秀眉擰得更緊了,直抽得鬢邊的經脈脹得發疼。蕭水天的話自是清醒的話,但有清醒的話,清醒的人卻不一定能辦成清醒的事。這麼個人人有份的大毒瘤怎麼除? 一動刀子便是舉國皆痛,而有些人,雖貪吝,然政績斐然,新政缺不了這樣的干將,換不得更動不得。蕭水天的話固然是一針見血,但到底未曾看到朝局的那種穩定 下的巨大牽制。
〃夫為人主者,非欲養禍於內,而疏忠臣碩士於外,蓋其漸積而勢使之然。〃媯語默然半晌,長嘆一聲,繼而將話題輕輕挪開,〃此番議和,你有何看法?〃
蕭水天知這事一時也難下手,這些話雖聽入她的耳中,但畢竟制肘連連,當下也便順著她的意,把話轉開,〃草民以為,與撐梨孤塗談,不如同匈奴大相乞回河談。〃
〃哦?〃媯語一笑,這倒是與孫預、嶽穹的說法不謀而合。
〃匈 奴現今的單于剌刺原是先大單于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