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都人氏,與當朝攝政王交厚,並熟知碧落大小官員及許多政事。”玲瓏冷冷地眼掃過幾雙想伸過來相扶拍馬的手,微哼一聲,幾雙手只好訕訕地退去。
許是不甘心,立時有旁人插話進來,“玲瓏姐姐如此聰明伶俐,怎麼會只打聽到這些呢?一定是在王隨那臭小子面前不好施展手段,所以才把人帶回來的,是吧?嘻嘻,我的手段姐姐是知道的,只要把這女人交給我,堡主不出一個時辰,她什麼都會乖乖地招了的!”
玲 瓏靜靜地朝黑袍人看過去,火光明滅,卻依然照出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她心中微緊,出口卻依然冷靜,“堡主,此人通曉碧落鹽法,言談間對於監察使木清嘉、烏 州知州秦商等官員甚為相熟,且與攝政王交厚。奴婢以為,在這般可為我所用的有利條件下,其來歷反倒並不重要了。想堡主遠見卓識,定已心存計較了吧?”
“堡主……”
“嗯。 你說得有理!”黑袍人緩緩走近玲瓏,朝著倒在她懷中的媯語看了看,嘴角努起,抿成一股暴戾,“這些日子大約是查得緊了,元州那個潘法昭竟然要把那筆錢給撤 回去!連常股都要收回了,正好!有了她,不但可以和那什麼王爺謀上一算,就是元桐那邊的常股,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了!”
“堡主高明!”玲瓏淡垂下眼角,不再多話。此行,可算是將她久處王隨身邊的嫌疑給釋去了。接下來,她得好好盤算一下全身而退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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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天都傳來的絕密公函,孫預的眉攏得死緊,他忽然有種被下餌的感覺。鐵炬堡與元桐官鹽私售有牽連,而據報,王隨他們也在搶著烏州的官鹽常股,這中會有什麼聯絡嗎?
孫預微眯了眼,將公函拿在手中一下下地敲著。本來他趕到棋安是想和木清嘉碰個面的,誰想木清嘉居然查去了福定!追問了幾個衙門,在那些誠惶誠恐地接待中,他知道自己根本問不出什麼。可是,如何才能查知媯語與王隨他們的下落呢?
各地的戶憑與戶籍登記中似乎也仍未查到那群人的蹤跡!嘖!她明明沒有任何戶憑的,為什麼在各地就是查不著可疑的外地客商?孫預撫了撫眉,如若遭江湖門派追劫,還不如呆在縣衙的大牢裡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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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爺!”棋安的知縣手中高舉著戶牒,跑著來到驛館的後廂。“王爺,查著了!查著了!”
孫預馬上站起將門拉開,劈手奪過知縣手中的戶牒便看,福定?
“王、王爺,各縣並未查到可疑人物,那個王隨倒有一個,可是此人有戶憑,是正經商家,並非江洋大盜。現、現……”知縣看到孫預倏然晶亮的眼神,一句話不由斷了。
“立刻準備快馬,我要去福定。”孫預率先往外走了出去,走了幾步,還想說什麼,卻瞅見知縣仍傻傻地呆在原處,不由濃眉微擰。
那知縣馬上回神,“是。是,下官這就去準備。”
“等等,你拿著我的印信去烏州大營,叫守將龐器立時清點一千兵士至福定城外待命。”雖覺王隨他們此舉必有異常,但孫預仍是從懷中掏出一枚青色虎符印信,交給知縣。
“是,下官遵命!”那知縣小心翼翼地捧過青虎,心中一陣發怵。這回到底出什麼大事了?這青虎可是女皇親賜,以示攝政王可於危急時調派兵馬的印信呀!玄虎之下,青虎令行。歷次一用這青虎,即可知是天大的事,那麼這次……冷若涔涔,知縣發覺自己都不敢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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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知縣已著人牽來一匹快馬,眼見著孫預接過馬韁就要上馬,連忙上前又問,“王爺,是否要幾名護衛相從?”
“也好!”孫預一夾馬腹,一鞭子下去,馬便撒蹄狂奔起來,直向透過福定的官道。身後的知縣立時便指派了幾名捕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