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沐絲特勤最近有些喜怒無常,他們都有些害怕。
沐絲向那侍衛比比劃劃地打了一通手勢,那侍衛明白過來,立即便去準備,沐絲則回到帳中,加穿了一件皮毛的大氅,頭上扣了頂帽子。很奇怪的是,以他這等身分,那皮衣皮帽居然只是普通成色。
不一會兒,幾名侍衛趕著一輛牛車過來,沐絲登上車子,拉下車簾,牛車便在幾名侍衛的護持下悄悄駛離了。
穆恩出了沐絲的大營,剛剛翻身上馬,走出沒有幾步,忽見遠處一騎紅馬火雲一般冉冉飛來,這是一匹本地少見的河曲馬,比其他戰馬要高大雄駿一些,馬是紅色的,馬上託乘著一位少女也是一身紅袍。
那馬飛馳到近前忽然勒住,駿馬希聿聿長嘶一聲,人立而起,然後重重地一頓,馬上的紅袍少女已然叫道:“阿爹!沐絲怎麼樣了?”
這少女約摸十六七歲年紀,眉目清秀,因為是冬天,她穿的突厥式袍服也顯得有些肥大,但是由那寬寬的皮帶緊緊紮起的細細腰身和袍下長皮筒靴裹起的一雙緊緻修長的腿,還是可以看出她蜂腰長腿,異常婀娜。
她的頭上戴著連衣的暖帽,帽沿一圈兒白色的狐毛,把她一張標緻的小臉映襯在中間,頗為美麗。雖然她的舉止神態透著些桀驁不馴的野性,但是因為這張精緻的小臉和那粉色唇瓣優美而柔和的曲線,便顯出幾分嬌媚來。
穆恩一見是她,本來沉鬱的臉色頓時變成了歡悅的微笑:“赫月啊,你怎麼來了?”
穆赫月道:“我在部落裡,聽說沐絲受了傷,就緊緊趕來了,他還好麼?”
穆恩道:“哦,還好,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因為受傷處是咽喉,暫時不能言語……”
穆恩還沒說完,穆赫月便急急地道:“我去看看他!”說罷雙腿一磕馬鐙,直往營中闖去,穆恩喚之不及,只能搖頭苦笑一聲,道:“女大不由爺啦……”
※※※※※※※※※※※※※※※※※※※※※※※※※
楊帆一臉慎重地問道:“你確定嗎?”
“確定!”
高舍雞很肯定地答道:“殘廢計程車兵,註定了會被拋棄,他們當初的勇猛,也是想多搶些東西,或者立功升官而已,如今什麼都談不上了,還不能撈就撈?我也怕打聽不實,先後找了兩個原本是沐絲親衛的傷兵,許以重金,打聽來的訊息都是一樣的。”
楊帆捏著下巴沉吟起來:“這麼說,他的咽喉撕裂,以後再也說不了話了?”
高舍雞道:“是!那個郎中是這麼說的,所以他才又驚又怒,一刀把那郎中殺了。要知道,如果他成了啞子,不要說可汗之位,就算這個特勤都做不成了,一個連話都無法說的人,如何統治一個部落?
不過,他的傷還沒好,所以他仍抱著一線希望,希望傷愈後能夠說話,哪怕沙啞些都沒關係。這幾天,他每天都會悄悄離開營帳,喬裝改扮,趕去本城的一個大巫師那裡,沐絲許了那位巫師重金,希望他用巫術治好自己的傷。”
楊帆在帳中輕輕地踱起步來。
高舍雞的目光隨著他移動了一陣兒,說道:“你打算趁他悄悄去治病的時候把他弄走,然後冒名頂替?”
楊帆緩緩轉過身道:“他咽喉受了傷,不能說話,我和他又生得一模一樣,現在要冒充他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只要把他身邊的侍衛都幹掉,把他弄走,然後我就穿上他的衣服,裝作逃跑、受傷、被人找回去,我馬上就能取而代之。
由於他傷後性情有些變化,即便日常起居與往常有些什麼不同,也不會有人起疑,誰會想到此時的沐絲已經被一個完全相像的人取代了呢?這樣,我就可以用沐絲的身份參與他們全部的軍機,甚至可以誘導他們按照我的意圖行動!”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