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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恩一走進來,就感覺到了瀰漫於整個營地的那種悲觀、憤懣和絕望的氣氛,他的眉頭不禁皺了一皺,但是這裡的人不是他的族人,他也不好說什麼。
穆恩走進阿史那沐絲的大帳時,阿史那沐絲已經得到了傳報,快速迎了出來。
阿史那沐絲傷的並不重,至少不會致命,經過這些天的休養,他已行動自如。如果不看他頸間纏著的厚厚的繃帶,你都不會發現他身上有傷。
那偷襲的一箭射中了他,也救了他。他跌落馬後,幾乎沒有再受什麼傷,箭雨無情地掃射在他身後的親衛們身上,把那些人都射成了刺猥,他卻安然無恙。那枝箭鋒利的如狼牙狀的鋒刃劃破了他的咽喉。只是傷口還沒癒合,現在不能說話。
阿史那沐絲見了穆恩,向他撫胸行了一禮,沒有說話。因為脖子全被繃帶纏著,連帶得他的臉色也有些木然,好象沒有什麼表情。他向穆恩做了個肅手禮,請他進帳說話。
穆恩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岳父,本身職位也比他高。倒也不用跟他客氣。穆恩舉步進了大帳,沐絲跟在後面,穆恩在氈毯上坐了。和顏悅色地道:“你的傷,沒有大礙吧?”
沐絲微笑了一下,做了個沒有關係的手勢。穆恩道:“嗯,傷要慢慢養,我知道你受了傷,又是被自己人伏擊,還擔了天大的冤枉,心裡憋屈,不過,不可以如此暴怒,本來就有傷。會傷身的。”
聽說沐絲甦醒之後,暴怒不已,竟然一刀把來給他看病的郎中也給殺了,所以穆恩有此囑咐,沐絲靜坐未動。
穆恩又道:“有老阿賢給你做人證,朱圖、蕭牧木他們再如何不滿,也不敢再鬧騰了。你不用擔心。”
阿史那沐絲努力擠出一副笑臉,依舊沒有動,他不能說話,連頭都不能點,一動就要牽扯脖子。他們那外傷醫術又沒有縫合手段,只能讓傷口自己慢慢癒合。一動傷口就要破裂,那要幾時才好?
穆恩嘆了口氣,道:“你父親依舊要你擔任一方主帥,他的苦心,我明白,只是你的傷還沒有好,要吃些苦頭了。”
沐絲趕緊擺擺手,表示沒有關係,穆恩點點頭道:“嗯,你現在說不了話也好,朱圖正在氣頭上,你要是能開口,你們兩個少不了又要爭吵。只是,你父親已經下了促戰令,要我們儘快出兵,咱們具體選擇哪裡下手,這個卻須三人商量的。”
穆恩輕輕嘆了口氣,道:“畢竟,你也代表著一些部落,如果選擇的目標不合他們的意,你這個主帥也不好當。”
沐絲又擺擺手,指指穆恩,抱了抱拳,又指指自己,擺了擺了手,然後又抱了抱拳。
穆恩看得莫名其妙,看他比劃了兩三遍,這才揣摩著道:“你是說,凡事由我作主,你按我選擇的目標行動?”
沐絲臉上又擠出一副有些僵硬的笑容來,向他做了個正是如此的姿勢。
穆恩欲言又止,嘆了口氣道:“好吧,你好好養傷,我回去琢磨琢磨,明日會同各部首領,把這件事議一議。”
穆恩起身離開,沐絲忙又起身,把他送出帳去,到了帳口,穆恩便道:“好啦,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那麼多繁文縟節,你還有傷,不要凍著,回去歇息吧!”
沐絲撫胸深深一揖,穆恩吁了口氣,舉步離去。
沐絲站在帳口,目送穆恩遠去,等他的身影拐過幾座氈帳消失不見的時候,忽然扭過身,往不遠處招了招手,他的一名侍衛立即趕過來。
沐絲身邊的親近侍衛都在偷襲中被射殺了,如今只能從族人中隨便找來幾個人貼身保護,這些人驟然成了他的貼身侍衛,心中還是頗為高興的,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