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之前太傷身,體重上不去,反反覆覆的。在加拿大為了早點做出名聲,他接的案子都很危險,在加拿大還因為突然昏倒叫過一次救護車,在醫院躺了二週。”
“一直到去年他回國,其實也沒有完全恢復。”
“不過好在自殘是真的好了,只是提到過去還是會焦慮,像望城,像家庭關係這些會讓他想到過去的東西,就會有一些焦慮反應。”
張柔仍然在不停地說。
安也知道原因,張柔太愧疚了,她需要把這些話說出來告訴一個對過去恩怨全都知情的人。
因為遲拓崩潰的原因裡面也有安久久的名字。
所以,張柔甚至沒有等到安也問,就一刻不停地都說了出來。
安也就由著張柔把每一個殘忍的回憶點抓
出來翻來覆去的訴說凌遲。
張柔對她的感情很複雜,安久久是遲拓發病時理智出走才敢叫出聲的名字,也是讓遲拓決定改變的理由。
但是,安久久同樣是讓遲拓不會再回到新加坡的理由。
明知道回國會恐慌發作,明知道安也已經是萬眾矚目的明星,他還是回去了。
放棄了在加拿大用命拼出來的高薪工作,放棄了新加坡大律所的橄欖枝。
“那張全家福,是我看了你官宣的直播以後掛上去的。”張柔眼神裡閃爍著的情緒,有些殘忍,有些複雜,“我想,小拓如果帶你回來,你就能看到。”
這十年,遲拓吃了多少苦。
這十年,遲拓花了多少力氣才能回國。
她想讓安也知道,卻又怕遲拓不想讓安也知道,所以她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她沒想到安也會獨自找上來,她來的目的,和她是一樣的。
遲拓這個從產房開始就打架吵鬧到現在的發小,僅僅用了幾個月時間,就發現了遲拓情緒上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地方。
而她作為遲拓的媽,兩年多了才發現遲拓的不對勁。
張柔又開始反反覆覆的重提這十年,每一個她忽略掉但是事後想起來其實都能更早發現的點。
安也仍然坐在她旁邊,安靜的聽。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她起身告別,在張柔的目送下上了蘭一芳安排的車,繞了一圈,回到對面那幢小屋。
目的達成。
她卻沒有馬上回國。
她窩在小屋二樓那個小陽臺上,抽了一晚上的煙。
很多事情都能串聯起來了,他年紀輕輕在加拿大混到連國內金鼎老袁都能丟擲橄欖枝,不是因為天賦異稟,而是因為他專挑危險的影響力大的案子接。
所以,他臥室長年備著棒球棍,所以他做事不習慣留後路。
她二年前來新加坡的那次,應該就是遲拓在加拿大出事叫救護車的時候,所以她兩週後才收到那個紅包。
遲拓回國體重沒有完全恢復,所以他才沒有馬上聯絡她。
他也不算撒謊,因為在他的情緒裡,確實就是一些小事累積導致他情緒崩潰。
第二天凌晨,安也仍然靜靜地看著對面小樓,看著張柔把自己的丈夫和子女都送出家門,笑容溫婉,完全看不到昨天白天的悽絕痛心。
大家都在向前走。
她來翻遲拓的過去,也是為了更好的往前走。
安也掐掉了煙,也掐掉了提前回國的念頭。
她打算用這兩天的時間把心底翻湧的那些東西都給消化掉,那是遲拓花了那麼多年仍然不敢揭開的傷疤,那麼她就不能主動去揭開。
她只要知道遲拓現在這些不太正常的舉動後面的原因就行。
其他的,等遲拓自己開口,他或許會說,說了,她會抱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