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火上房的事兒,我能上這兒來尋您麼?也不知道是誰在巡警局裡嘬出來的花樣,在今兒留守在巡警局裡那位衙內爺的桌子上留了張飛葉子,說是菊社運貨的馬車上有大批的違禁貨物。就我方才來的功夫。那位衙內爺已然領著十好幾個他手底下領著的碎催、還有小三十號巡警局裡養活著的幫閒,這就打算著奔著菊社的鋪面去了!”
以一種與身材絕不相襯的敏捷,段爺猛地從太師椅上跳了起來,大張著嘴巴看著那前來報信的巡警,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雖說自己花了大價錢做上了北平市巡警局局長這把金交椅,可背地裡頭瞧著自己眼紅的人物卻是絕不在少數。尤其是那位把自己親姐姐塞到了北平市政府裡頭一位高參床上的衙內爺。更是紅著眼珠子暗地裡磨牙,恨不能從雞蛋裡挑骨頭似的踅摸出自己的茬子,再借機把自己從這張金交椅上掀翻下去!
擱在平日裡,自己倒也還能憑著在四九城裡多年攢下的人面、場面,穩穩當當地壓住了那位衙內爺一頭。可是在今兒這節骨眼上,真要是叫那位衙內爺抓住了菊社裡頭私運白麵兒的把柄,那且不論菊社裡頭左之助勝政是不是能與自己善罷甘休,就憑著這份場面上人物都能瞧見的功勞,只怕自己屁股底下的金交椅就不那麼安穩了!
這要是再順藤摸瓜、拔出蘿蔔帶出泥。。。。。。
儘管在小隔間裡燃著的炭火暖意融融。可段爺身上猛地沁出來的汗水,卻讓段爺不由自主地接連打了幾個寒噤!
劈手抓住了那前來報信的巡警衣襟,段爺啞著嗓門獰聲低喝道:“你怎麼知道那位衙內爺是帶人奔了菊社鋪面?”
很有些張惶地,那被段爺抓住了衣裳前襟的巡警急聲應道:“那位衙內爺剛一瞧見他桌子上那張飛葉子,立馬就一蹦老高地嚷嚷得滿世界都聽見了!就他手底下領著的那十好幾號碎催都不論,哪怕是巡警局裡養著的幫閒面前,那位衙內爺都許了好處。說是隻要能去菊社鋪面門前。拿下了菊社那輛馬車,巡警局裡養著的幫閒有一個算一個。見人五塊大洋、只現不欠!”
幾乎是把自己那張胖臉湊到了前來報信的巡警眼睛前,段爺惡狠狠地叫道:“你過來給我報信的時候。他們已然朝著菊社鋪面去了?”
用力搖了搖頭,那前來給段爺報信的巡警像是要表功一般地諂笑著說道:“哪兒就能讓他那麼快就動身了?段爺您也該記得,菊社裡頭的人可是跟西洋人當街駁過火。我叫幾個您留在巡警局裡的兄弟撒開了跟那位衙內爺一吹,說是菊社裡頭只怕還養著好些個揹著人命的刀客,全都是敢頂著槍子兒朝上衝的主兒,這才算是把那位衙內爺給唬住了。眼下正打發人四處尋那些個能聽他使喚的人馬呢!裡外裡這麼一耽擱,估摸著這時候,那位衙內爺也就能剛從巡警局動身?”
微微鬆了口氣,段爺輕輕放開了抓在手中的那巡警的衣裳前襟:“行,好歹還能有一個明白事兒的。沒全都傻到家!只不過。。。。。。這菊社裡頭的人從來一個賽一個的雞賊,尤其是那姓左的,更是粘上了毛就是個猴兒!平日裡走鬼道買賣,他都是把那些白麵兒送去外頭的庫房,今兒哪能就把整整一車白麵兒朝著自己鋪面上拉?這不是給自己腦袋上扣屎盆子麼?這裡頭。。。。。。。”
眼看著段爺沉吟的模樣,那前來報信的巡警禁不住急道:“段爺,這都啥時候了,您可就甭再多琢磨了!真要是叫那位衙內爺搶了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