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著在四九城裡再買來一張油水豐厚的椅子,另闢蹊徑別處發財!
不知不覺之間,段爺一雙手的手心裡都沁出了汗水。把那太師椅的扶手都打得精溼。而小隔間外看臺上那些個四九城爺們炸雷般歡呼嘶吼的聲音,也彷彿離著段爺遠去,聽著倒像是從九霄雲外傳來的雷鳴,影影綽綽地聽不明白。。。。。。。
估摸著是瞧出來段爺已然是一副神遊物外的模樣,原本在段爺那小隔間裡扎堆賣好的幾個報社記者,也都識趣地退出了小隔間。或是尋了臉熟的人物、鑽進人家小隔間裡打個小秋風,或是索性尋了個背風的地方,拿著一支鋼筆在隨身的小本子上筆走龍蛇,片刻間便把一份能賣二十大洋的稿子寫了出來,這才倒揹著雙手站在高高的看臺上,只等著鬥牛場面上分出了勝負,立馬就能拿著這稿子去贏家那兒邀功請賞!
也就在這誰都不敢去打攪段爺的檔口,從鬥牛場面外猛地跑過來個段爺身邊常跟著的跟班兒,腳底下步伐散亂、大張著嘴巴喘著粗氣。一頭便撞進了段爺坐著的小隔間裡,幾乎是湊到了段爺的耳朵旁邊低聲叫道:“段爺,這可是了不得了!城門口。。。。。。菊社拉貨的那四輪馬車硬闖過去了。。。。。。。”
像是被人從夢中驚醒後帶上了幾分起床氣一般,被這一驚一乍的吆喝聲驚得渾身一哆嗦的段爺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那急匆匆跑來報信的跟班兒臉上:“嚎你孃的喪呢?!”
捂著被段爺那重重一耳光抽的紅腫起來的面頰,那急匆匆跑來報信的跟班兒依舊是不敢有片刻的耽擱,急三火四地朝著像是剛回過神來的段爺低叫道:“段爺,咱們安排在城門口的那些人沒能攔住菊社運貨的馬車。。。。。。”
冷笑一聲。段爺鄙夷地抽了抽鼻子:“哼。。。。。。。平日裡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嘴皮子上一個個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龍。當真辦事的時候,倒是一個都指望不上!讓你安排在城門洞左近的那些人,把菊社裡那些出頭擋橫的人都記下了沒有?”
雞啄米般地點著頭,已然捱了一嘴巴的跟班兒趕緊答應著段爺的問話:“都記下來了,除了菊社裡頭露過臉的倆人之外,其他人全都是這兩年打從外路來四九城裡的人物。五行八作差不離都叫他們廝混齊了!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可今兒倒是全都露了底細!”
拿手指頭在太師椅的椅背上輕輕敲打著,段爺略作猶豫,兩隻眯縫著的小眼睛裡已然隱隱閃過了絲絲寒光:“告訴咱們備著的那些打行刀客,今兒在城門口替菊社出頭擋橫的人物。這就下手拿了,送咱們上回料理那些‘攔齋’人物的宅院裡拘著!可替我把話給說明白了,這回要是再走了一個,那可別怪我姓段的上四九城打行裡頭尋他們掌把子說話!”
連聲答應著,那跟班才要扭頭走出小隔間,卻又再次轉過了身子:“段爺,那菊社的那馬車。。。。。。”
依舊是從鼻孔裡哼哼著,段爺倒是壓根也不著急地半閉上了眼睛:“當真要想留下菊社那輛馬車,爺還犯得上在城門口鬧那麼大動靜?麻溜兒傳話去,旁的事情,用不著你瞎操心!要是沒啥要緊要命的事兒,也甭來這兒瞎嚷嚷了。。。。。。”
話音未落,從小隔間外又闖進來個穿著制服的巡警,幾乎是扯裂了嗓門朝著段爺吆喝起來:“我的個段爺,您可快去瞧瞧去吧,今兒這事情可算是鬧大發了!”
雙眼猛地一睜,段爺惡狠狠地瞪向了那穿著制服的巡警:“這***倒還有了點兒規矩沒有?一個個的全都跟出門就撞了喪門鼓似的朝著爺這兒亂奔,是天塌地陷了還是你娘嫁人了?”
也顧不上旁的規矩,那顯然是一路急奔而來的巡警劈手端起了段爺放在手邊的一杯茶水,三兩下便倒進了自己嗓子眼裡,這才連呼哧帶喘地朝著段爺連連擺手:“段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