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裡朝著段爺連連拱手:“段爺,您救救我。。。。。。就我南沐恩在四九城裡這點家當,您瞧上眼的全都拿走。只求留我一條性命就成!從今往後,我南沐恩再不進四九城城門半步,只求您高高手饒我一命吧。。。。。。。”
把肥厚的巴掌一揮,段爺也不搭理站在大水池子朝自己連連求饒的南沐恩,只是朝著那倆拿著竹篙在大水池子旁站著的精悍漢子憨笑著說道:“這十冬臘月的天氣,真把南爺擱在這水池子凍著了,那可也不是個事兒!我說二位兄弟。勞煩您二位高高手,請南爺出來暖和暖和?”
也不與段爺搭話,那倆手持竹篙的精悍漢子不約而同地一抖手中竹篙,熟門熟路地用竹篙一頭連著的鈍頭撓鉤搭在了南沐恩的腋下用力一提,硬生生便把南沐恩那頗有些肥碩的身板從大水池子裡挑了起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都沒等摔在了地上的南沐恩痛叫出聲。另外兩個侯在一旁的精悍漢子飛快地衝到了南沐恩身邊,手裡頭拿著早早備下的麻布片子將南沐恩身子一裹,連拖帶架地將南沐恩搭到了院子裡燃著的兩堆炭火之間戳著的木樁上,三兩下便用一根浸過水的麻繩將南沐恩捆到了木樁上。
雖說是十冬臘月的天氣,可叫兩堆近在咫尺的炭火烤著,再叫那浸過了涼水的麻繩慢慢一勒,不過是一支菸卷的功夫。方才還凍得渾身青紫的南沐恩頓時慘叫出聲,扯著脖子哀號起來:“饒命吧。。。。。。。段爺。。。。。。左爺,饒命吧。。。。。。家裡頭歸了包堆兒,有一個算一個,您二位全拿走吧。。。。。。饒命吧。。。。。。。”
拿手扇著炭火堆裡冒出來的熱氣,段爺依舊是一臉憨笑的模樣,慢悠悠湊到了不斷掙扎哀號的南沐恩身邊:“我說南爺,按說您也是土生土長的四九城爺們。怎麼著您也的大氣著點兒不是?可我怎麼瞅著您。。。。。。倒是有幾分老西兒捨命不捨財的做派?把話挑明瞭跟您撂吧——南爺您在四九城中的幾處宅子、鋪面,歸了包堆兒也都不值當我跟左爺這麼抬舉您、伺候您的花銷挑費!我這兒都不拿著那些個片兒湯話來哄您,啥時候您能說出來南家八庫的地界、切口,啥時候我就賞您一痛快,也省得您在這兒遭這活罪!”
段爺話才出口,被捆在木樁子上的南沐恩頓時瞪圓了眼睛,咬牙切齒地朝著段爺嘶吼起來:“姓段的。你。。。。。。你不得好死啊。。。。。。南家八庫。。。。。。。我死也不能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是爺們的,給我心口來一槍!要再叫我受活罪,我就是到了。。。。。。”
都沒等南沐恩把話說完。段爺已然嘿嘿憨笑著接上了南沐恩的話頭:“南爺,您橫是要到了陰曹地府也饒不了我姓段的?就說您這樣話的主兒,我姓段的這輩子少說見識了幾百號,可我姓段不還是照舊吃香的、喝辣的,逛寶局、嫖堂子,活得那叫個滋潤?再送您一句大實話,您擱在大興鄉下養著的那戶外宅,我也都替您照應著了。就南爺您那對雙生兒子,生得還真是一副富貴面相,您就真捨得叫倆兒子也陪著您去閻羅殿前轉世投胎?”
拼盡了全身氣力,南沐恩狠狠地朝著湊到了自己身邊的段爺吐出來一口帶血的唾沫:“呸。。。。。。姓段的。。。。。。今兒是我,明兒就得是你!甭指著傍住菊社,你就能抱著粗腿享福!遲早有一天,你也得是我這下場!”
飛快地朝著旁邊一閃,段爺輕輕巧巧奪過了南沐恩那口帶血的唾沫:“南爺,您這可就不江湖了不是?得嘞,既然您覺著還能扛住,那我這兒也不強求,您慢慢舒坦著吧!”